小宝儿噘着嘴,拨开脑门上蹭乱的发丝。她一向和寰容没什么隐瞒,便一五一十都说了。无奈小少爷那段绕口令她学不来,解释了好半天,寰容终于勉强听懂了。
寰容大笑:“你们俩可真有意思!”
小宝儿又羞恼了:“姨娘还笑我!快告诉我,他这是什么意思?”
寰容惊诧:“他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你还不明白?”
小宝儿低头不语。
寰容又问:“那荷包他可收下了?”
小宝儿点头:“嗯。”
寰容说:“那不就得了。如今你的心意他知道了,他的心意你也知道了。我也算没白帮你们。来日方长,你们俩且慢慢叙吧。”
寰容拍了拍小宝儿的手,决定自己先回去,让小宝儿一个人好好想想。可是小宝儿又抓住她的手:“姨娘,那晏家二小姐怎么办?”
寰容笑道:“有什么可急的,且不说那婚期定在两年后,这两年间谁知道会有多少变故?现在就连提亲的流程都还没开始走,莫慌。”
她再拍了拍小宝儿的手,走了。
七香在外头等着她,搀着她一边慢慢儿走一边笑道:“姨娘真是好心肠,索性帮人帮到底,我看那宝儿还存着几分孩子心思,有些话不好意思明说出来,不如姨娘……”
寰容将帕子拂到七香脸上去:“你懂什么,再管下去,那可就是管别人的家事了。你我岂能有那么大的本事?再说,只要那两人能明白彼此心意,方亦安近两年就不会考虑娶妻。他不娶妻,自然就不会有什么长房嫡长孙。将来宝儿生了孩子,那也是庶出,我们俩反倒能联手。对我来说,这就够了。”
七香咋舌:“姨娘真是厉害,怎能想到这么长远的事情?”
寰容苦笑:“我自个儿若不能为我的孩儿打算,还有谁能?”
小宝儿经寰容帮忙点破,终于明了自己心意。前日里一直萦绕在她心头的那股酸涩消失了。现在她看见小少爷,是带着娇怯的甜蜜的,恨不得时时黏在他身旁。还把从前不爱穿的鲜艳衣裳都翻出来,日日穿着。
方亦安更甚,除了天天装书生卖弄学问外,也整日里将自己装扮得像个花孔雀,恨不得将他所有的珠玉都挂在身上显摆。看得书奴直抽抽眉头,墨奴总欲言又止地看着他家少爷,不知该怎样开口。
这日方亦安终于发现了墨奴的不对劲,质问道:“你这鬼鬼祟祟的眼神,看什么呢?”
墨奴尴尬一笑,目光转移到了他腰间。那里不仅挂着小宝儿送的荷包,还挂着三块玉佩……
“少爷,您不觉得戴这么多玉佩,腰上很重么?”
方亦安摇头:“不啊。”他捞起那块白玉佩:“这是我素日里最爱的。”又捞起那块青玉佩:“这是外头买的,宝儿曾经夸过颜色好。”再捞起玄玉佩:“这是传家宝,去年祖母给的。要不是偶然翻出来,我都快忘了。”
“……少爷,这要叫老爷看见了,成个什么样子,快取下来罢。”
书奴规劝道。方亦安不高兴了:“反正是在家里头,我爱戴几个就戴几个,谁敢管?你有本事,你也戴啊?”
书奴动了动嘴唇,默然。幸好小宝儿及时走了进来,解了他的围。
“……”
一众人等都看着她,看得小宝儿有些慌。
“怎么,我、我有哪里很奇怪吗?”
小宝儿说着,摸了摸自己脑袋上插着的三朵红色、粉色的花儿。
方亦安面无表情:“小媒婆,来,跟我去个地方。”
“去、去哪?”
方亦安盯着她脑袋上的花儿,很想给她薅下来,不过那样就太不给人面子了。再者,想到这花好歹是为自己而戴,他居然生出了带着她去外头炫耀一圈的念头。
“咳嗯!”
墨奴岂能猜不出他的心思?马上一声咳嗽将他拉回现实。方亦安也咳了一声,假装不在意地去看小宝儿:“下个月太子爷要来,我要亲手做一件礼物送给他。你来帮我。”
小宝儿吓得直摆手:“不不不,我可不敢。太子爷的礼物,老爷不是已经准备好了吗?”
方亦安一脸不屑:“他那个不好,我有更好的。”
书奴插嘴:“还有什么比今年新出品的瓷器更好?我看那瓶子又好看又贵重,好得很呐。”
方亦安白了他一眼:“你懂什么,就是因为太贵重了,所以才不好。我另有礼物这件事,先不要告诉老爷,免得他来坏我的事。”
他拉起小宝儿的手:“走!”
小宝儿不想去,可是小少爷如此盛情难却,总不能把他一人丢下吧?
她跟着方亦安来了方府中一处僻静的小院子。这地方她从没来过,一座草屋前头,竟有一个小小的池子。可是那池子好奇怪呀,一点也不澄澈,里头盛了好些渣滓。方亦安推开草屋的门,里头还有一个转盘似的东西,地上扔着好些竹刀和缸子。
“这是什么呀小少爷?”
方亦安邪魅一笑:“这是方家最好玩的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 小宝儿(紧张):什么最好玩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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