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终于走了。方亦安没完没了地察看伤口绷带,一直问她疼不疼。
小宝儿委屈地咬着嘴唇说:“不疼了。你再给我吹吹,就不疼了。”
方亦安捧起她的小手腕,冲着绷带使劲吹气。小宝儿觉得他一鼓一鼓的腮帮子真好玩,忍不住一笑,拿手去戳。
方亦安捉住她戳在自己脸上的手,突然神使鬼差地,朝指尖吻了上去。
指尖上传来热热的酥软感,她还未来得及脸红,露葵就端着饭菜闯进来了:“两位好歹也吃点东西吧,折腾了半天,连口热菜都没吃上……”
猛然看见少爷正抓着小宝儿的手不满地看着她,而那一位则红了脸,慌张地揪紧了衣裳。露葵知道自己闯得真不是时候,赶紧放下托盘溜出去了。
正好与遇上朝槿过来回话,露葵顺手把她堵在门口拉开:“嘘,少爷在屋里头呐。”
两人相视一笑,轻轻出去合上了屋门。
毕竟天晚了,少爷也该歇息了。来新家第一晚便歇在宝儿妹妹屋子里,嗯,真是再好不过了。
方亦安端起碗清淡的素菜放在小宝儿跟前:“养伤的时候只能吃清淡些,把这个吃了。”
又端来清粥:“把这个喝了。”
小宝儿流连看了眼散发着辣香的菜肴,闷闷不乐吃起了淡菜。方亦安于是将辣菜全部拿到自己面前,故意吃得津津有味。
……
第二日,方亦安早起便去了四皇子府上。
皇子府坐落在离皇城不远的地方,甚是巍峨华丽,足见圣上对他的宠爱。
四皇子方用完早膳,就听说方亦安来了,随即传唤,在书房里见了他。
“如何?”朱世奕笑着问道。
方亦安亦笑着答:“很好。”
朱世奕道:“明日起,你便接手我的几所铺子吧。那帮不中用的家伙无法应对我兄长,生意实在惨淡。”
他口中的兄长,自然是指太子爷朱世蕴。近些年来,四皇子风头愈盛,搞得太子爷是风声鹤唳,连四皇子名下的商号都要挤兑。朱世奕这次找了方亦安来,一是看中了他反对太.子的心思,二便是看中了他的才能。
两人叙了旧,便去王府花园里散心。一别数年,四皇子是越发俊朗了,方亦安也对他赞叹羡慕不已。
“我听说,你近日连纳了两名美妾?”
朱世蕴撇开了那些个冗繁的正经话题,与他聊起旁的来。方亦安有些脸红,随即便想到他府中的那位罗管家,想来便是四皇子的眼线了。
心内叹口气,他谨慎答道:“是。”
一边暗自庆幸昨天没有真的动手打了采茯。否则……四皇子一定会认为他是个无德不可信之人。
朱世奕微笑:“父皇这两年也给我选了三房侧妃。看来我们挺像的,正妻还未进门,府中便一堆女人了。这每日里看着这个又喜欢那个,实在心思不定啊。”
方亦安略想了一想后答道:“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饮。”
朱世奕很满意他的回答:“如此最好。若是三心二意,只怕所有的心思都会落空。”
两人又聊了会儿,朱世奕去见了别的来客,便放方亦安走了。
方亦安深深吁了口气:由此来看,四皇子并未对他完全放心,否则不会这般试探他,还让罗管家充作了眼线监视他。
毕竟,他爹可是效忠于太子爷的。倘若四皇子将他视为太子爷派来的卧底,那岂不就……
他出了一身冷汗,开始后悔自己这步路是不是走错了。
然而府内的情况容不得他一心忧虑此事。刚踏进方府大门,留守的墨奴便递上了一封书信,是他母亲方夫人写来的。
方亦安心中一沉,心道这是家中有变故了。他前脚才到京城,后脚便来了信,是怎个意思?
他拆了信封,只见里头赫然写着:“……晏家大小姐被选为宫妃,不日将去往京城。晏二小姐也跟着去。我儿,你好生准备,以恭贺之名去晏家京城府上登门,拜访一趟罢。”
宫妃?
方亦安把信一扔,两只脚蹬上了桌子,歪到在椅子上大声叹气。书奴捡起信来看了看,笑道:“这下,少爷的婚事是想退也退不掉了。谁敢拂皇亲国戚的面子?”
方亦安不想说话,啪地将书本盖上了脸。
书奴又逗他道:“也没什么不好。如今少爷来了京城,正是需要站稳脚跟的时候。有个天子妃嫔做亲戚也不错。更何况,我听说那晏家二小姐也是个国色天香的,少爷难道就不好奇?”
方亦安闷闷的声音从书本下传来:“你今天话怎么那么多?你若喜欢,你替我去娶了她吧。”
书奴挑眉:“我可不敢,少爷怎么这样说笑。”
方亦安扔掉书本:“我也不敢。她姐姐是宫妃,岂不是处处要压我一头?你看看,现在只有个夫人派来的采茯我尚且不得安生,更何况再来个天子的小姑子。我这日子还过不过了你说。”
书奴憋笑。
方亦安哀叹着在椅子上扭来扭去,一不小心抻着了脖子,唉哟唉哟喊起疼来。书奴上去给他揉,他却叫道:“不好啦,我脖子要断啦!快把小宝儿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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