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得仁冷哼:“他懂?他懂个屁!你问问他,今天又干了什么?”
方亦安心虚,想了想今天做的两件事儿,一是踩破了太.子爷赐的扇子,二是和人赌输了赔钱偷偷买个丫头,好像都不是什么好事儿。但不知他爹说的是哪一件?
他挠了挠后脖颈,硬着头皮上前:“爹,反正都是儿子的错,你要打,你打我好了。不是他们的错!”
墨奴哆哆嗦嗦站在他身后阴影里,大气儿不敢出。
方得仁晃着手指头去指骂他:“你这兔崽子,你还知错呢?今儿怎么这么乖顺,啊?你也知道这是个大罪?方家的脸都要教你丢光了!这事儿传出去,以后我怎么在太.子爷面前抬得起头来!”
得,这下知道了,原来是为了扇子。
方亦安莫名松了口气,眼前又晃出那个挂着泪花小桃子似的脸蛋儿,没憋住,噗嗤笑了。
这下可捅了方得仁的痛处,他瞧着这个怎么教都不成器的儿子,气得有些站不稳,手指在空中戳了半天:“你,你……”
方夫人见大事不好,赶紧将躲在方亦安背后的墨奴揪出来,骂道:“你们俩是怎么跟着的?怎么不好好护着哥儿?扇子摔了事小,哥儿要是摔坏了怎么办?老爷,你瞧瞧,孩子这脚都崴了,那扇子就别提啦,人没事就好!”
方亦安福至心灵,立刻蹲在地下,拼命喊起痛来:“唉哟,唉哟,爹!我这腿都要摔断啦!我要变成残废啦!救命啊!”
方亦安嚎得十分凄惨,墨奴赶紧凑上去搀扶他:“少爷,都怪我没有扶好你!是我害你断了腿!老爷罚我吧!打断我的腿赔了哥儿也成!”
院子里一团闹哄哄的,站在一旁的丫鬟家仆们都忍不住偷笑。方得仁想来个暴喝压住满院子的哭天抢地,方夫人上前拿帕子抚着他胸口道:“老爷消消气,不过是把扇子。孩子还小,贪玩儿,摔了东西是常有的事儿,想必太.子爷也能理解,不会怪罪的。”
方得仁甩开她:“你就知道护着惯着!你知不知道高陇城是怎么谈论这个废物的!”
他指着还坐在地上搬着脚腕子假装抹鼻涕的儿子:“说他不学无术!像个傻子!这么大个人了,字写得像狗爬,书念不通透,一天就知道满街疯跑!他今儿在画舫上坏了扇子,那么多人看着呢,这要落在有心人口里,你知不知道会给方家带来什么灾祸!”
方夫人稀里糊涂一个妇人,哪里懂他说的这些大道理,见他如此贬低自己的儿子,也有些生气了:“你这么说,是觉得扇子比儿子重要了?咱家有的是钱,什么样的扇子买不到?你就这一个儿子,也太过了吧!”
方得仁真是脑壳疼,跟她也说不通,长叹一声,摆摆手:“好好好,我不说了,不说了,行了吧?我就告诉你,这小子早晚这一天得惹出大祸来,我看你那时还能惯着他!”
方得仁回了书房,重重合了房门,将一院子的鬼哭狼嚎关在外头。
方夫人不想跟他计较,急忙过来看儿子:“行啦,地上凉,赶紧起来回屋去。小心你爹回过神又要打你!”
方亦安听刚才父亲一通骂他,心里颇不爽快。逆反心一上来,也顾不得脚痛了,唰地站起身,故意大声嚷嚷:“摔把扇子怎么了,赶明儿,我还敢干点儿别的呢!怎么着?”
书房门又猛地打开了,方得仁刚站到门槛上,突然觉得血气上涌,一个站不稳,倒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方爹:你又干什么去了?
方柳氏:他呀,不声不响地给您找了个儿媳妇!
方爹:过来,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方亦安:请大家支持我的点个收藏吧,我爹见大家都认可我们了,就不会打断我的腿了。谢谢诸位救腿之恩!
☆、抄书(蹭玄学)
“爹!”
方亦安没想到会这样,慌忙拖着脚冲上前,方夫人呆了一下,带着满院子的丫鬟家仆围了上去。
“老爷,老爷!”
一片混乱中,叶大夫来得刚刚好。方夫人又心疼丈夫,又心疼儿子,一时竟不知先让他瞧哪个好。方亦安道:“叶大夫,快去看看我父亲!”
叶大夫进了书房,卧榻上方家老爷脸色青白,嘴角边还溢出一丝鲜血。把了脉,原来是惊厥气逆,分明又是被他儿子惹的。
叶大夫暗暗摇头,安抚不停拭泪的方夫人:“方老爷无甚大碍,我给他开个方子,服下去便好了。”
方夫人又请他来看看儿子的脚。叶大夫边给方亦安上药,边试探着说些软和的话:“小少爷,老爷如今渐渐上了年纪,可不敢再这样气着了。小少爷要学着给方老爷分忧啊。”
方亦安撅起嘴:“叶老头儿,怎么连你也来说我。我爹整天逼着我念书,可是我就不是那块料子,我看不进去呀。这样逼着我,我迟早要疯。你怎么不为我说说话?”
叶大夫不好多管别人家事,遂不再多嘴,诊疗完毕便走了。方夫人叹气道:“亦安啊,快些回去歇着吧,明早起来,过来跟你父亲道个歉,啊?今儿在外头吃饱没有?要不要来点宵夜?”
方亦安看了眼父亲,自觉愧疚,但是一想到他平日里总对自己那样苛刻,就很不高兴。敷衍着答声“知道,不用”便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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