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宫中看似阳光明媚,是明晃晃的一天,却有太多看不到的角落波涛汹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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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之元在前朝忙了一日,他有太多太多事情要处理,可抬头一瞧已是月上树梢,便将手中的事务暂时放下了。
不知道此刻母后用过晚膳没有?又在做什么?
他只带着福喜去了长乐宫,没让人通报却是在长乐宫外站了许久,他有些忐忑,经过昨夜之事他不知母后心中是何等想法,他怕小谢厌恶了他。
福喜看他呆立半天没有要进去的意思,便试探性问道:“圣上咱们回吧?天色不早了,想来太后娘娘已经安寝了,这夜里风冷,别将您吹病了。”
他到底还是想看一眼她才安心,便道:“朕去瞧瞧母后,谁也别惊动,朕就远远的瞧一眼,母后若是安寝了朕便回菁华殿。”瞧一眼就好。
他便跨进了长乐宫,没让宫人惊动其他人,放轻了手脚靠近了小谢的寝殿,寝殿里还亮着灯,似乎还没有睡下。
他走到殿门口,却是在窗下站住,透过半开的窗户往殿中瞧——
殿中灯火煌煌,不知燃了什么香,又暖又香。
殿中的美人榻上正坐着一个人,穿着水红的薄里衣,披着黑发,脂粉未施,盘腿坐在榻上怀里抱着个毛茸茸的兔子,将脚踹在兔子的绒毛下,一手抚摸着兔子,一手拿着书正在歪着脑袋看书,细细白白的脖颈,巴掌大的小脸,是比她平日里装扮之后要小许多,像个十六七的小姑娘。
“娘娘该安寝了。”明兰又多点了一盏灯过来,放在她旁边的桌子上,与她道:“仔细伤了眼睛。”
小谢就蹙着眉道:“我睡不着,躺着老是要胡思乱想。”
“可要给娘娘煮一碗安神茶来?”明兰柔声问道:“您想什么呢?可需要奴婢陪您说说话?”
“不好说。”小谢的头就歪过去靠在了明兰的肩膀上,叹了口气将书盖在了脸上,一边撸着兔子的毛一边闷声道:“我胡思乱想那里说出来,你定是要笑话我了。”
“怎会?”明兰笑着道:“娘娘与奴婢说说看,奴婢绝不会笑娘娘。”
“就……”小谢在书下面嘟嘟囔囔的唉声叹气道:“宫中太闷太寂寞了……”她想男人了,这个世界她都没有好好的谈过恋爱,“你说说看,咱们平日里抬头低头见的全是公公,便是有侍卫,也是远远的行礼,头也不敢抬起来,好生无趣,便是我生的国色天香,也毫无用武之地……”
明兰却不说话了,小谢想来她定是不知道该怎么答话了,毕竟人家是个正经的宫女。
“算了,与你说了,你也不能体会我的苦闷。”小谢刚想将书拿下去睡觉,忽然眼前一亮,有人伸手拿走了她脸上的书。
她愣了一下就瞧见站在眼前的闻之元,他瞧着她唇角挂着笑意,低眼看了看那本书的名字,小谢忙伸手夺了回来,心虚的心头乱跳道:“皇儿怎么来了?来了为何不通报一声。”她瞪了一眼明兰,将书掖在了垫子下。
闻之元却已看清了,不过是一些宫外流传的话本子,什么小寡妇痴恋小和尚之类的低俗艳情小说,他还以为是什么书她看的如此起劲。
“母后方才在与明兰说什么?”闻之元明知故问的笑道:“可否与皇儿也说说?”
小谢的脸就热了,这小子到底什么时候来的?有没有听见她刚才说的话?
“不过是女人家的闲话,你堂堂皇帝听什么闲话。”小谢端起架子问他道:“皇儿这么晚来可是有事?”
“无事。”闻之元望着她笑道:“皇儿只是想念母后了,想来瞧瞧您,在外听见您说您睡不着,便进来陪母后说说话。”
他听见了!他定然是什么也听见了!那还明知故问!
“皇儿明日还上早朝,哀家此刻也有些困意了。”小谢可不想与他深夜谈什么心。
闻之元却忽然探身过来,直接伸手进了她怀里,吓的小谢往后一缩,他却是抱起了她怀里的兔子,笑眯眯的道:“这兔子才几日没见,竟是长的这样肥了。”半点没有要走的意思,又与明兰道:“去给母后煮完安神茶,朕陪母后坐一会儿。”
明兰忙起身应是退出了大殿。
殿中就只剩下他二人,小谢看着他抱着兔子落坐在她身边的美人榻里,不知为何心跳的厉害,忙往后坐了坐。
闻之元却看住了她,“母后为何离皇儿这般远?”
“没有。”小谢笑着靠在了靠背上,“这样靠着舒服。”
“哦。”闻之元深深的看她一眼,收回目光抚摸怀中的兔子,随意的与她道:“母后方才与明兰说,您寂寞了?”
小谢就更尴尬了,偏那闻之元不瞧她,阴阳怪气的又道:“怪不得您今日又召了沈大人入宫来。母后找沈大人来陪您解解闷便算了,怎么还瞧上了哪个小侍卫吗?”
“你乱想什么。”小谢被他说的又羞又恼,她哪里就是那么随便的人了!沈顾好歹也是优秀的大反派,她才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你若是再胡说八道哀家就赶你出去了。”她伸手去抱回自己的兔子,“还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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