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等等我啊!」阿才赶紧又屁颠屁颠的追出去。
「慧儿,你看看你,竟然把赫连少爷气跑了。」吴氏气得直骂。
「你这丫头是怎么回事?要不是赫连家帮着我们,我们能有今天吗?你怎能这样忘恩负义!」沈大非也痛骂起来。
关筱涵开始怀疑沈家两老是耕田耕傻了,赫连家能有今天,不也是当初沈家拉过赫连文杰一把吗?有必要落魄了,便连最基本的自尊都给扔了吗?
总而言之,既然她穿到了沈慧身上,暂时又回不去原来的时空,她就有义务好好拉沈家一把。
「爹,娘,赫连家当年也是靠着爹的帮助,才能有今日的光景,赫连家给我们买房添地,不过是回报当年之恩,算不得什么。」
沈家两老瞪大眼,不敢置信原本嘴拙的闺女,竟然会说出这么顺溜的话。
「哎,瞧你这孩子把话说的……这怎么对得起赫连老爷。」
「还有,你们就别再想着我跟赫连白的事了,做人要有骨气,既然赫连白不稀罕我,那我也不屑再回去当赫连家的媳妇。」
沈家两老又被她说这话的魄力吓得一楞一楞的。
「可是你……你往后的日子要怎么过?」吴氏忧心忡忡地问。
「是啊,爹跟娘总不能养你一辈子,我们百年之后你怎可么办啊?」沈大非实事求是,担心起宝贝女儿的下半辈子。
毕竟在这些古人的观念里,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沈慧到底已经嫁过人,如今被休,日后怕是很难再有好的归宿。
关筱涵实在无法苟同古人这些八股的观念,即便这里是古代,她骨子里还是不折不扣的现代人,怎可能忍受这种封建思想。
「爹,娘,你们就放心吧,我能养活自己,还能养活你们。」
她拍拍胸口,做出保证。
沈家两老看着她,表情又是一傻。这……这真的是他们那个傻不楞登的闺女吗?
怎么撞个梁,昏死一觉过后,她整个人宛若脱胎换骨,连他们做父母的,都快认不得了!
摆设雅致的书房里,赫连白坐在长案后方,一边拨着算盘,一边对着帐册。
赫连氏家大业大,光是京城一带的田产与房产,以及投资的各种生意,其编纂而成的帐册迭起来,至少也有半个人高。
他对的这本帐册,是赫连家家业的总帐册,便是由大小帐房掌柜一一条列完整,最后再由他亲自汇整。
他天资聪颖,不论是读书或赚钱,样样做得好,几年前赫连文杰将当家的位置交给他,不过数年时间,他已经将当初赫连文杰交到他手里的财产,增加了至少五倍。
如今赫连家只差没有插手盐业与酒业,若是再加上这两项,赫连家绝对称得上是富可敌国,就连某些官差还会私下向赫连家借款。
「少爷。」门外传来阿才恭敬的叫唤。
「什么事?」长指飞快在算盘上拨打,赫连白应声的同时,算帐的速度却也不见有停滞。
「孙姑娘来了,在前院候着。」阿才兴高采烈的喊道。
赫连白这才停下手边的动作,合上帐册,俊脸可见笑意,起身走出书房。
来到前院正厅,一名穿着淡粉短袄与长裙,发上簪着珠钗,身形纤细单薄,看上去弱不禁风的年轻女子,正坐在八仙桌旁,端起贴身丫鬟刚帮她吹凉的热茶,小口小口喝着。
一看见赫连白走进正厅,孙琦目光顿时一亮,忙放下茶瓷,娉娉袅袅的站起身相迎。「白哥哥。」
「琦妹,手背的伤还好吗?」赫连白上前便拉起她的手。
孙琦低下头,颊儿羞红,连忙将手抽回来。「大家都看着呢。」
其实孙琦的个性平时不是这样的,身为孙记银庄的掌上明珠,孙家虽然比不上赫连家这般富裕,但家底也是相当殷实,孙琦是嫡长女,自幼就被双亲捧在手掌心上,个性十分娇气。
不过,她这份娇气,到了赫连白面前,全成了娇弱,半点大小姐脾气也不敢发,就怕吓跑从小到大的心上人。
「这个沈慧太离谱了,居然跑到你那儿动手伤人。」赫连白寒着俊脸低斥。
孙琦目光闪烁,悄悄拉起袖口,遮住还有些泛红的手背。
「也不能怪她,毕竟不管怎么说,她都是你明媒正娶的正妻,自然会介意我与你的关系。」
见孙琦面泛温柔笑意,一席话说来善解人意,丁点也不见怒意,赫连白不禁对沈慧的粗蛮更感厌恶。
不过……昨日的沈慧,为何像是变了个人似的,眼神清透,说话伶俐,还懂得反呛他?
发觉赫连白两眼望着自己,却明显走了神,孙琦不由得纳闷地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两下。
「白哥哥?白哥哥?」
「怎么了?」赫连白猛然回过神。
孙琦撒娇的嗔道:「你在想什么呢?想得这么入神,连我站在你面前,你都不理会。」
莫名地,那日沈慧打开门,一身素雅的打扮,眉眼盈亮,神采飞扬的模样,在赫连白脑中飞快闪过。
真是奇怪,他怎么会一直想到那个女人?
迎上孙琦那双柔情似水的眸儿,赫连白连忙将脑中的影像抹去,不许自己再多想那个村妇。
他对着自己从小疼爱到大的孙琦一笑。「没什么,只是想着天气越来越凉了,该帮你多做两件冬衣还有斗篷,免得你又像往年一样,还没入冬便先病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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