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一个时辰过后,张休休吹干了笔墨,整理好了最后一笔账目。
第25章 他死了
当张休休拿着岑太医抓的中药和擦药赶到了那处破败的院落时,时间已经过去了三个时辰,而她本人却并不知道时间流逝得如此之快。
推开了虚掩的大门时,张休休感觉到了一股不安,这让她心跳有些控制不住的加快,她几步并着一步的进了正房门,外间安静极了,“小虎子?”张休休下意识的唤到。
没有回应。
张休休把院子里的几个房间全部找了个遍,没有人!不死心的跑到院子外面找了一圈,然而只有鸟儿和知了热闹的开着演唱会。
脚步发软的回到了主屋,她有些茫然的坐到了床边,少年还在昏睡,背上的伤口被清洗过。张休休看着少年发了一会呆,然后她才想起要包扎伤口,或许是有些心不在焉,直到把伤口消毒上药缠纱布的时候,她才惊觉少年身上那不正常的温度,已经到了烫手的地步了,张休休吓得从床沿上跳了起来,手忙脚乱的去找盆子打水。
虽说在古代男女授受不亲,然而对于张休休来说却没有这样的顾忌,毕竟如果再耽搁下去这少年真的会没命的。
脱掉少年身上的衣物,只剩下亵裤,打了水给他一遍一遍地擦拭身子和各处动脉,直到那吓人的红色慢慢退了下去,张休休又忙着去生火,煎药。她自从来到古代到如今,这是第一次如此忙碌,而此刻的她忙得心甘情愿,这样就能让她暂时忘记小虎子可能遭遇的事情。
用竹筒给少年喂完药,看他呼吸渐渐平复下来,张休休又急急忙忙的跑回了浣衣局,在浣衣局的小厨房里顺了几把米和两个剩馒头,给秋染交代完晚上不回来的事情之后,又回到了少年住的院子。
回到黑暗安静的院子里,依旧没有小虎子的身影,张休休站在正房门口,借着月光看着依旧在昏迷中的少年,止不住的叹了一口气,她不会想到多管闲事之后会变成这样,小虎子应该出事了,不然不可能到现在还没有回来,所以现在她好像背负了一条人命,如果当时她不说那劳什子的两个时辰,小虎子会不会还活的好好的?就算他出事并不是她的直接责任,可是她依旧会内疚,难受。只是如今的她都自身难保,却又多了一个负担,有那么一刻,她都不知道该如何走下去。迷茫和难受织成了一张网,网住了她,逃不掉吼不出,只能默默忍受。
逆着月光站在门口,背影单薄寂寥,她真的想家了。
然而少年的呻!吟却把她拉回了现实,她跨过门槛,走到床边,却发现少年竟然又发起了高烧,摸了摸他的额头,竟然比下午还烫手,张休休连忙跑到厨房生火烧水,擦身子熬药煮粥,好一通忙活。
这一夜,少年反复高烧了四五次,温度一次比一次高,张休休吓得一夜未眠,不停的给他物理降温,忙完之后她会抓住少年的手说话讲故事唱歌,小虎子已经出事了,而少年再出什么事情的话,张休休觉得她会内疚死的。
昏迷中的离人浅陌,做了好多梦,有些时候他会梦见五皇子拿着鞭子抽他,放马追赶他。有时候会梦见母妃,在春日里她轻轻拍着他的背,哼着好听的童谣,而他趴在母妃的怀抱里,晒着暖洋洋的太阳……
这样的梦太美好,让他根本不愿意醒来。然而每次这个时候,就会有陌生的声音吵他让他不得安宁。可是他就是不愿意醒来,就这样反复了好多次,直到他迷糊中听清楚了她说的话“有一个胖子.从高楼跳下,你猜结果怎么样?结果变成了死胖子…‘’离人浅陌努力的睁开眼,他想要看看是何人吵了自己一晚上。
张休休耷拉着眼皮讲着冷笑话,忙碌了整整一个晚上,此时的她已经累得上下眼皮不停的打架,可是她又不敢睡,生怕这少年又突然发了高烧。她强撑着眼皮注视着少年,终于她看见了少年缓缓睁开了眼,“你终于醒了!”
“……水……”少年干裂的嘴唇艰难的吐出一个字。
倒了杯水,考虑到少年此时正躺着,于是她机智的把喂药的细竹筒当成吸管伺候着少年喝了好几杯水。
终于感觉自己舒服了一些,离人浅陌此时也看清楚了逆光的张休休,他略苍白的脸上有些诧异,极其缓慢的吐字问道“小……虎……子呢?”
张休休原本混沌的脑子一下清醒了过来,她皱了皱眉,思考了片刻还是实话告诉了少年。
少年听完之后,那张极其平凡的的脸上竟然没有丝毫别的表情,依旧是与平常一样冷的面无表情。
张休休看着他的面不改色,心下有些不是滋味,正打算说些什么,却看见那少年的手紧紧抓着床沿,用力到骨节泛白。
张休休默默的走到了厨房,烧水熬药,待到她回到主屋的时候少年已经收拾好了情绪。
看着少年面无表情的把药喝得连渣都不剩,张休休接过空碗坐在矮凳上,想了想她开口说道“小虎子走之前拜托过我照顾你,所以我会遵守我的承诺照顾你到伤好。”
离人浅陌看着眼前的人,清透的眸子里划过明显的迷惑。他不理解为什么会有人对自己好?这样的表情终于看起来像是个十多岁的少年了。
张休休咳了咳嗽说道“我现在还有事,中午的时候我会回来,在此之前我不希望你做出任何愚蠢的行动,你明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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