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朋勾着脸瞧她,“酒神,今天没带酒?”
“没带。”
“不科学啊。”
文瑞也笑,“确实不科学。”
乔新从背包里掏出鱿鱼片来吃,一边撕扯着一边问,“你们吃吗?”
“不吃。”
“阿朋呢?”
“阿朋从不碰海鲜,你这同学怎么当的。”
“哦对,和老夏一个德行。”
“一个德行。”文瑞重复一句她的话,接着说,“ 你们俩干脆凑合着一起过得了。”
荆朋笑笑,“我没问题。”
尤夏低头画速写,随意说了句,“我不忍心拆散你们两。”
文瑞拍一下大腿,“那不然我们三个过。”
尤夏笑笑,全当玩笑话来听,倒也不在意。
乔新放下鱿鱼干,“你们够了啊,老夏是我的。”
文瑞:“得得得,不跟你抢。”
乔新:“说得好像能抢过似的。”
文瑞:“新姐牛逼牛逼。”
…
不一会的功夫,尤夏已经画了许多,见乔新不紧不慢的画了几笔又开始吃东西,催促道,“你快画吧,回头又画不完。”
“好好好。”
文瑞“哎”一声叹了口气,画笔戳戳尤夏,“老夏,给我看看我这茶田。”
尤夏看过去,“层次没拉开,前头不够亮,后头不够灰,你看你这个茶田的颜色。”
“那怎么改?”
她指了指文瑞的调色盘,“你把这个颜色加点柠檬黄和一点点海蓝应该就可以了,然后笔触明显点。”
“形,我试试。”
“嗯。”
刚说完,荆朋突然叫了尤夏一声,“酒神。”
“嗯?”
“来来来。”
“干嘛?”
“让你来你就来。”
“不去。”
“快点,磨叽什么。”荆朋有点没耐心,“再不过来我过去拖了。”
尤夏无奈的叹了口气,放下画笔画本,朝他走过去,俯视着眼下的无赖,“干嘛?”
“帮我深入深入,我画不下去了。”
尤夏一个字没说,掉头就要走,猝不及防的被荆朋拽住衣角,他把她往后拉,“你帮不帮?”
“松开。”
他攥的更紧,“不松。”
这画面,此曾相识啊。
尤夏突然想起在景德镇的时候,他也是这么死皮赖脸的让自己给他做陶坯。
“磨叽。”荆朋突然站起身,把她按了下去,“你帮我画,我去给你画。”
文瑞说:“老夏,你跑不掉的,给他画吧。”
荆朋沉默的看着她,尤夏没办法拒绝了,“你走开。”
“得嘞。”
荆朋坐到她的折椅上去,尤夏拿起他的画笔,看着这似乎从来没清理过的调色盘,浑身不得劲,窝窝囊囊的开始帮他往下深入。
真要命。
…
傍晚将归,尤夏帮荆朋画完了画,伸了个懒腰,对乔新和文瑞说:“回去吧。”
“好。”
“荆朋呢?”
“睡着了。”文瑞往后头指了指,“那呢。”
尤夏一回头,就见荆大爷靠着枝干闭着眼,腿上还放着自己的速写本,她走过去踢了他一脚,“起来。”
荆朋睁开眼,皱皱眉,双目惺忪,“画完了?”
“完了”
“哦。”他把速写本递给她,“你的也画完了。”
尤夏接了过来,刚看第一眼,就想把速写本往他脸上摔,“你这画的什么?”
“你啊。”他的笑声低沉,还带着缠绵的慵懒感,有些小性感,“漂亮不。”
他画了一只猪。
尤夏看着他,不说话了。
荆朋从她手里拿过速写本,自己又欣赏一番,笑着说,“瞧这猪头,画的多可爱。”
夕阳西下。
茶田裹着温暖的橙光,传来男人低沉的叫声。
“疼!”
11.
2017年10月20日
今天去了太清宫,去之前满含期待,脑袋里尽是全真教,丘处机,刘长生,还有神雕侠侣。
我们还真看到了崂山道士,但是他们没有传说中那么神神叨叨,一点道骨仙风都没有,脱下那身道服不过也就是再普通不过的人而已。
玩了一天,有点累,不想多写了,睡吧睡吧。
——尤夏的日记
12.
乔新与尤夏约好早晨一起去看日出,第二天一早,尤夏叫她起床,乔新又不肯去了,翻了个身继续睡死过去,尤夏坐在床边发会愣,这会精神大好,想来也睡不着了,干脆洗个脸刷个牙披了件衣服自己出门逛逛去。
天黑没亮,东边的天泛着橙紫色,尤夏裹着衣服漫步到海边,遥望着无际的大海,心也跟着空旷起来。
所有人都沉睡着,世界安静极了,她心平气和独自看着幽暗的大海,整个人都被放空了一般,什么都不想,只享受着天与地片刻的宁静,脑袋里一片空白,这种感觉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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