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愤懑不已的沈一白被蔓宁这一句给惹得更加恼怒, 立马就语带怨念地对她反问了回来。
可蔓宁说罢便不再言语, 直接略过满脸怒气的沈一白,径直朝唐心那边走了过去。
长眸中透出一丝狠戾,俯下身子一把揪起了正颤抖不止的唐心厉声问道:“现在苏言安他人在哪里, 我怎么样才可以救他?”
本就瘦小的唐心直接就被蔓宁提坐了起来,一张小脸上鼻涕眼泪糊成一团,正红肿着双眼一直抽噎个不停。
在蔓宁强摄的眼神逼视下, 这才可怜巴巴地仰起头来哑声说道:“先前在你们酒席上闹过之后,我爹就已经彻底厌烦了我。狠狠教训过几次不谈,还说我跟我死去的老娘一样,也是脑袋不正常的神经病!还说在给我定下婚事之前, 不准我再随意出门惹是生非。所有有关言安的事, 都是我在家偷听他和旁人谈电话时候才知道的。”
“前两天我爹他出去吃酒,回来时喝多了说漏了嘴,说是把言安压到了金山码头的一艘渔船上,刚好拿他来试试新从洋人手里买来的可以定时的炸.药好不好用。等到大年初一没人出航的时候,便把那船直接开到海上, 等爆炸之后便可以直接沉尸海底,就是有人怀疑起来,根本也是死无对证。”
越说越是惶恐, 唐心紧紧拉住蔓宁苦苦地哀求了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缘故,最近老头子看我看得特别严。几乎从早到晚一直都有人监视着,就连个电话都打不出来。趁着除夕晚上他们稍微松懈了一点, 我这才从厕所里跳窗逃了出来。出来之后我思来想去,竟发现,现在能帮言安的也只有你了!”
说话间,原本嚣张跋扈的唐心亦是一阵泪雨滂沱。
“我好怕,怕言安这次真的就挺不过去了!之前我说怀过言安的孩子都是骗你的。就连那姓宋的革命党和你见面时说我小产的那些说辞,也是我赶在他去见你之前,使了点手段给他递了封书信。让他以为那信是言安在出事前特地留下的托付,务必让他在和你见面之时,把那些刺激你的话语全都复述一遍。从头到尾我都只是想出口怨气而已,而言安他却从来都没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白蔓宁,你一定要救救他啊!”
等泣不成声的唐心断断续续地把话说完,一旁的蔓宁早就已是满眼熊熊的沸腾火光。
一把就甩开了死死赖在身上哆哆嗦嗦的那一小只,挑起眉来就是一阵怒声呵斥。
“现在知道害怕了?那你刚刚都干嘛去了?除了打嘴仗你还会干什么?就算把给我活活骂死了,就能帮得上苏言安一点忙嘛!我看你老子说的一点不错,你根本就是个拎不清的缺西老列三!”注①
被猛地一凶唐心也是愣怔了一瞬,紧紧抿起嘴来,滚滚泪珠在眼眶里头已是摇摇欲坠。
终于忍不住心中的各番郁闷委屈,捂住双眼立马就是一阵撕心裂肺般的嚎啕大哭。
蔓宁满脸厌恶地瞪了唐心一眼,便抬起眼来直接从她身上跨了过去。
打开房门扬声招来几个佣人,让他们先把唐心带下楼找个房间好生“款待”着,一切等她回来之后再另作吩咐。
几个佣人得了蔓宁的指示,立马就动作利索地拉起已经哭得昏昏沉沉的唐心,几下连拖带拽就把人给架了起来,便准备把她带出门去。
就在唐心快要离开之时,蔓宁稍稍又顿了一步,突然就毫无征兆地在她身后幽幽地叹了一句。
“其实当年路见不平的是言宁才对吧。这么多年来,也是你一直拿苏言安来威胁她,她才一直没敢说出当年你被强.暴的真相吧!”
唐心本已浑浑噩噩,满脸麻木地任人摆布也毫无动作,闻言后却立马就浑身猛然剧颤了起来。
心神狂乱间猛地就挣扎着转过头来,瞪圆了双眼便是一阵撕心裂肺般的怒声大吼:“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是不是苏言宁那个贱.人跟你说的!”
身旁瞬时就现出一阵肃杀戾气,蔓宁不知何时已悄无声息地靠了过来。
高挑娇艳的美人微微挑起那双琥珀色的妖媚眼眸,却是对着惊恐万分的唐心邪邪笑了起来。
“这么多年了承蒙你对言宁各种‘关照’,这是我替她还给你的小小“谢礼”,还请唐小姐悉数笑纳!”
耳边只听见女人甚是挑衅嘲讽的清冽嗓音轻轻响起,再下一瞬,满脸狠戾的蔓宁就已经挥起手臂,直直朝着唐心的脸上狠狠扇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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蔓宁下手极重,一巴掌下去,这唐心惨叫了一声后便彻底昏死了过去。
没了唐小姐的各式鬼哭狼嚎,这房间里头一下子就清净了下来。
蔓宁满脸淡定地挥了挥手,几个被吓愣住的佣人这才慌然回过神来。
一股脑儿全都涌上前来,一阵手忙脚乱地把这瘫成一滩烂泥般的唐心又给抬了起来。
蔓宁冷冷看着唐心被强行拖了出去,面上瞬时就浮起一层寒霜。
旁若无人般掀起下摆直接脱掉身上睡裙,浑身只一件薄绸衬裤,随便拿了一身裤装就准备换上出门。
已经沉默许久的沈一白终于耐不住满心的愤然恨意,带着怒气一把就握住了蔓宁低声吼道:“你这又是想要干什么!就凭你一个女人家,就想孤身过去救那苏言安?白蔓宁,你是不是被那唐心传染了,也跟着她一起发神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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