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呢……这手绢儿掉的挺突然的。
突然到让刘鐶之这种平日里鲜少会去思考男女|之情的直男都看出了突兀与刻意来……
可他好巧不巧地将目光定在这顶落在他脚下的手绢上了。
没看着还好,径直走过去便是了。可既然看着了,纵不弯身捡起,那至少也要出声提醒一句方算得上一个不失礼吧?
但在如此刻意的前提之下,他实在又不愿去虚伪地迎合对方……
于是刘鐶之有着短暂的犹豫。
便是他犯难的这会子功夫。忽觉一阵风自面前拂过,视线中有人上前来弯腰伸手将那顶绣着兰花儿的丁香紫丝绢给一把捡了起来——动作迅猛而又利索。
“紫云格格,您的帕子掉了!”
小茶将捡起的帕子抖了抖,双手递到紫云面前,咧嘴笑着露出一口白牙来。
紫云的嘴唇轻轻哆嗦了一下,到底也没能说出什么话来……
刘鐶之亦倍感愕然地抬首看向小茶。片刻后,方对着紫云礼貌地微一颔首,抬脚离去。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紫云攥着小茶递到手中的丝绢,嘴巴越来越瘪,好似随时都要哭出来一般……
因着未能如愿用丢手绢儿的法子吸引到心上人注意的缘故,整座雁栖湖游下来,紫云都是一幅郁郁寡欢的模样。
除了她之外,冯霁雯还察觉到太妃同玉嬷嬷亦十分地不对劲,尤其是太妃,全程纵说是心不在焉也不为过。
虽然她平日里待人接物便一直是这样一幅冷淡模样,此际寡言起来并不算招眼,可冯霁雯还是十分清晰地觉察到了她的异常之处——这在太妃身上,是从来没有过的情况。
冯霁雯关切地问了几句,得来的却不外乎都是些搪塞之言。
很显然。况太妃是不愿讲的。
每个人都有自己不愿道明的心事,冯霁雯也不好多做深究,只是内心多多少少存了一份担忧在。是以在游完湖之后,紫云与和琳先行带着冯舒志回了城。她则单独跟着太妃去了静云庵,呆着用罢了午饭之后,又陪着太妃说了一个时辰的话。
虽然太妃全程都表现出一副半点也不愿意让她陪着的不耐神色……
可不管怎么说,被她这么一番搅和之后,太妃的情绪看起来确实恢复了不少。
回城的马车中。冯霁雯就今日于齐贤之事,着重教育了小茶一番。
力气大固然是好事,可这丫头有时候实在是太过暴力了。
“太太教训的是。”出于对自家主子的服从,小茶先是顺从地认了句错儿,后又忍不住道:“可那什么于公子实在是太嚣张了,竟然要拿鞭子抽二爷,还险些伤着了太太您……”末了愤愤又有些不确定地看向冯霁雯问道:“难道太太不觉得这种人十分地欠收拾吗?”
冯霁雯闻言叹了口气,无奈地道:“对,他是欠收拾没错儿。”
“可要收拾这类人许多时候不是光凭着暴力就能够做得到的。”她看着小茶,一脸认真地询问道:“别的不提。单说倘若你今日一个不小心,把他给摔死了,怎么办?”
小茶闻言意外地瞪大了眼睛。
摔死了……?
她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
但当时她的力气,似乎真的有点大。
若当时摔的地方不对的话,摔死人什么的,也不是没可能的。
对于自己这方面的实力,小茶还是很有信心的……
想到此处,她方迟迟地感到一阵后怕,满面惶恐地道:“太太,奴婢知道错了……奴婢下回再也不敢这样冲动妄为了。”
真搞出人命来。她倒不怕什么的,可势必会连累到太太。
冯霁雯见她一副打定了主意日后不再拿暴力解决问题一样的保证表情,连忙就道:“也不是说不让你这么做……往后再遇到此类惊险的情况,你这把子好力气还是极派得上用场的。只是下回你可以适当地控制一下力气,若能求得自保,最好不好过度伤人,以免到头来惹祸上身。”
她承认,她不是个好主子,竟然赞同丫鬟采用如此暴力的手段进行自卫。
可人活在世。谁还能不遇着点儿麻烦事呢?
小茶费力地权衡了一番,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奴婢记下来了……”
大概就是揍人的时候轻一点的意思呗?
“可那姓于的公子真不是个好东西,不光颠倒黑白仗势欺人,还是个下|流坯子呢!”说完了控制暴力的问题,小茶又重新拾起了讨伐于齐贤的话题,满脸不齿地唾弃道:“太太您是没瞧见,今个儿他那双眼珠子一直盯着小仙姐姐看,真是要多恶心有多恶心!”
这种人要真摔死了才好呢……小茶偷偷在心底补了一句。
这一点冯霁雯倒是不曾注意到,眼下闻言下意识地看向一侧跪坐在那里倒茶的小仙,皱眉问道:“竟有此事?”
小仙的脸色顿时烧红起来,垂头咬紧了嘴唇没有说话,一副羞恼不敢言的模样。
看来是真的了。
“往后若再在外面碰着,你切记要离他远些。”冯霁雯叮嘱了一句。
曾在青|楼中吃花酒时争风吃醋而打死了人的于齐贤,绝不是个什么善茬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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