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清了八阿哥的玉佩是在淑春园里丢掉的,那她就没什么好怕的了。
她这块儿玉佩是出门前阿炎交给她的。
纵然相似,可必然不会是同一块。
旁的不提,时间就完全对不上。
“月牙儿丫头……”傅恒夫人面露迟疑之色。
一个人的品性从她的举手投足间就看得出,她活了大半辈子,自认还不曾看走眼过——若说冯霁雯偷窃,她是万万不信的。
她也没有理由去偷什么八阿哥的玉佩。
而且偷完还贴身带着。
这等蠢事只怕连傻子都不屑去做。
可万一其中有什么误会闪失,月牙儿丫头这般笃定地让人将玉佩交给八阿哥来鉴定,难保不会有什么不可估测的麻烦。
冯霁雯缓声道:“我想八阿哥必定不会看走眼的。”
除非这位八阿哥跟她有仇,想要借机整她一把。
若真如此,她也认了。
因为在这种情形之下,她能做的已都做了。
至于其它的意外,已不在她所能控制的范围之内。
“嬷嬷还愣着做什么。和太太既都说让你们交由八阿哥来鉴定了,你们还不赶紧给八阿哥送过去?”章佳吉毓自认为冯霁雯是中了她的激将法,心下急不可耐地催促着。
两位嬷嬷被冯霁雯这一出又一出儿整的有些晕乎乎的,这会子才算回过神来。其中一位握着玉牌就要送呈,另一位则留了下来‘监视’冯霁雯。
生怕她戴罪脱逃了一般。
“等一等。”
此时,忽有人拿命令的口吻道:“先呈与我看一看。”
是和静。
仿佛是猜到了冯霁雯最后的一丝顾虑一样。
若真不是八阿哥的那块玉,那在送呈之前若能先行得了和静的否定,便等同是消除了冯霁雯的后顾之忧。
冯霁雯着实不知她为何要这么帮自己。
这位公主瞧着并不像是个爱管别人闲事的热心肠……
原本已打算退下的嬷嬷闻言脚下一顿。
七公主要看?
也是。八阿哥的玉牌。她们这些做下人的认不清,可和静公主必然是认得的。
和静开了口,她也不好违悖,唯有折身回去。
可她还未来得及应转身,就听前方迎面传来一道男子带笑的声音说道:“八哥的玉佩我也认得,别劳烦七格儿了,拿来让我瞧瞧吧。”
来人竟是十一阿哥永瑆。
听他这话,似乎是旁观好一会儿了。
和静闻言立即皱了眉。
而方才将注意力全放在了冯霁雯身上,压根儿不知这位阿哥是什么时候过来的众人连忙矮下身子行礼。
永瑆笑着道了句“免礼”,信步朝着那手持玉佩的嬷嬷走去。
其间看了冯霁雯一眼。目光中含着几分玩味。
这个眼神让冯霁雯眉心一跳,忽而生出了几分不好的预感来。
她怎么瞧这位忽然出现的十一阿哥都不像是要正经儿来帮八阿哥鉴定玉佩的……!
想到那次在嘉贵妃的景仁宫中与这位十一阿哥匆匆一见,他浑身上下那股子放荡不羁的市井流|氓气,心中的不安之感顿时更甚许多。
从始至终都拿一幅不露声色的神情看待此事的金溶月,此时不知为何脸色顿时变了。
而事情发展至此,眼见自己便要洗脱嫌疑的冯霁雯望着一步步走近的十一阿哥永瑆,却是把心吊在了嗓子眼儿,脊背都不由冒出了一层冷汗来。
她直觉这位十一阿哥不会如她的意……
可总不能上前把玉佩夺过来,不让他看吧?
那才真成了此地无银三百两!
冯霁雯不觉间攥紧了袖中手帕,脑海中飞快地思索着是否还有两全之策。
可时间紧迫。不过就是这么几个呼吸的功夫,永瑆已要来至了跟前。
更要命的是那位嬷嬷迫于他的身份,竟还恭维地抬脚往前送了几步。
完了。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的俗语不可靠,就连急中生智这个说法儿也靠不住。
眼见永瑆就要伸手接过玉佩。冯霁雯面色麻木地闭了闭眼睛。
只能赌一把了!
了不得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十一爷——”
与此同时,一道小太监的声音忽然响起,转移开了永瑆的注意力。
他侧身回过头去。
来的是他的贴身太监。
小太监面上笑嘻嘻的,甩袖打了个千儿,道:“禀十一爷。八爷的玉佩找着了,方才差了人过来,让您赶紧回去继续下棋呢!”
找着了!
四下气氛骤变,众人惊异交加。
怎么就找着了呢……!
冯霁雯赫然张开了眼睛。
老天爷竟压根儿没给她这个赌一把的机会!
“是么?”永瑆兴致缺缺地挑了挑眉头,问道:“怎么找着的?”
小太监笑着答道:“是九公主和英廉府上的小公子去玉风林里采蘑菇回来的路上,在晴月泉边发现的——原是八爷和几个公子们在赏花儿时路过晴月泉,腰间的宫縚散了两根儿线,几经走动的,玉佩不牢固,这才不慎遗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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