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人氏?
冯霁雯看向一旁听着和珅说话便一直提心吊胆,却又不敢妄自插言的小仙,问道:“你可知貂蝉老家是哪里的?”
小仙忙答道:“奴婢记得之前是听她提起过的,她是数年前举家从盛京逃荒来到京城的。只是一家人除了她之外,皆在半路上得病过世了——她乃是盛京人!”
当时她还尤其同情貂蝉的身世遭遇。
眼下想想,当真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那这么说,倘若静姨娘真是貂蝉的话,江西的户籍定是伪造的了。”冯霁雯皱着眉头说道:“伪造户籍可是重罪,汪黎隽的胆子倒真是不小。”
美色当前,什么事情竟都敢做。
“夫人如此肯定这是同一个人?”和珅问道。
冯霁雯点头,目光肯定地说道:“绝错不了。”
起初是有些不确定的,但后来仔细地想了想,绝不该有那样的巧合。
而且当时那位‘静姨娘’第一眼见到她时的反应。并算不上是天衣无缝。
当时转瞬即逝的畏惧和下意识地想要后退的动作,事后越想越觉得可疑。
小仙也跟着在一旁附和地点头。
她跟貂蝉朝夕相处的时间最长——而一个人的衣着和身材或许会改变,但眼神和身上的气质却很难在这不到一年的时间里彻底改变。
和珅见冯霁雯态度肯定,便道:“既如此,那我便托人按着她户籍上的详具往江西跑一趟,仔细查证一番,以辨真假。”让人去查这个虽是个笨方法,眼前却也并无别的捷径可走。
到底那个丫鬟之前有过蓄意谋害冯霁雯的前科,他必然要格外上心。
虽然依照他现在的能力而言,他可以做的远远有限。但他能做的。定都会去为她做。
冯霁雯不是不识抬举的人,听他这么帮忙,诚心道了句谢,又在心底记了他一回好。想着日后慢慢还。
不管能不能查出什么有用的线索来,也不管事情能否得到解决,他有这份心相助,便已经很值得她去感激了。
“夫妻之间,还说什么客套话。”和珅反过来笑着说道:“只是前往江西路途遥远,只怕要等上一段时日才能有消息。夫人切莫着急。”
冯霁雯心知也急不来,便道不着急,慢慢查。
此事便算是落定了下来。
和珅坐了一会儿,又坐了一会儿。
每回冯霁雯都当他是要走了,可偏偏每回他都没有要起身离去的动作——
这一坐不打紧,竟坐了半个来时辰。
冯霁雯忍不住掀起眼皮子瞧了和珅一眼。
往常他多是用罢饭,稍歇一歇,便往书房里去了。
今日有事自是例外,可事情不是早都已经说完了吗?
她在太妃的影响之下,早便养成了坐有坐相的规矩,这坐姿瞧着是让人赏心悦目,却并不轻松,尤其是一动不动坐了这么久没起来活动,冯霁雯此际腰都有些发酸了。
除此之外,还有些犯困。
“爷今晚不去看书了吗?”冯霁雯到底没忍住开口问了一句。
这话听着像是询问,却也隐约有三分赶人的意思。
往常这时候,她都该洗漱完,准备歇了。
和珅也不知是真没听懂还是装没听懂,闻言笑着答道:“今晚不看书,就陪着夫人坐一坐,说说话儿。”
这话冯霁雯听起来别提是有多奇怪了。
平日里二人在外人面前虽也一副十分和谐的模样,但吃完饭坐着迟迟不走,连书也不看了……当真只是为了陪她说说话儿?
可一坐就是半个时辰,也没听他说什么话啊。
冯霁雯内心颇为纳闷儿。
见和珅仍然坐着不动,冯霁雯甚至开始担心他要在此坐上一整夜。
“我跟爷说两句话,你们都先去外头守着吧。”她忽然对丫鬟吩咐道。
小醒等人依言立即退了出去。
屋内便只剩下了夫妻二人。
“夫人要同我单独说什么话?”和珅笑着看向冯霁雯。
虽然不知她要说什么,但心情已是称得上愉悦了。
平日总爱下意识地去揣摩别人想法的那根神经不知怎地,也忽然懒得用了,没去刻意猜测她是要跟自己说什么话。
这种感觉虽然奇怪,但出奇地好,说不出的放松适意。
他扪心自问,确是个工于心计,满心防备之人,故而这种哪怕只是片刻的放松于他而言,都格外宝贵。
可他很快就放松不起来了……
冯霁雯想着反正他也不走,就借机把‘那件事情’给说了吧。
总是不说,觉得怪不地道的。
“爷是不是要找个通房丫头了?”
她二话不说张口便是这么一句,惊得和珅握着茶盏的手都重重一抖。
通房丫头……
他面上闲适的笑意果然挂不住了。
偏生转头望去,正得她一张写满了认真的脸,仿佛她方才问了一个十分值得商榷的问题一般。
“……”和珅难得失语了片刻。
冯霁雯微微抿了抿嘴角。
气氛……似乎有些尴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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