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妃娘娘起初瞧着也怪正常的,让太太坐着陪她说话儿。
可说着说着,话题就朝着一个不正常的方向一路狂奔去了——
“多久了?”况太妃忽地问。
“您说什么多久了?”冯霁雯茫然。
“成亲多久了?”
冯霁雯认真地算了一算,又认真地答道:“有半年了。”
“废话。”况太妃略一皱眉:“你真当我不知你成亲半年了吗。”
“……”冯霁雯被训得有些云里雾里的,“那您还问我?”
况太妃眉头皱的更深了一些,口气略带无力地问道:“我问得是你的肚子至今还没动静?”
“那您这拐弯抹角地,问得未免也太隐晦了,我哪里能听得明——”
正打算将一瓣橘子送入口中的冯霁雯说到这里,声音戛然而止。
她微微张了张嘴巴。
继而僵硬地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腹部。
噗……
怎么忽然说到这上头儿来了!
“真还没动静?”况太妃紧紧盯着她问道。
冯霁雯将橘子塞进嘴里,动作迟钝地嚼完咽下之后,方才讪讪干笑了两声:“这岂能有假。”
“怎么回事?”况太妃一脸严肃地问。
“我也……不大清楚。”
不知是说谎心虚还是其它什么缘故,冯霁雯脸红得可以。
“你自己的事情你竟也不清楚?”况太妃一脸无法容忍的表情问道。
“……”
冯霁雯选择埋头吃橘子,将这个话题搪塞逃避过去。
可一心要弄清问题根源所在的况太妃的却根本没打算轻易放过她。
“是他有病还是你有病?”
太妃娘娘语出惊人。
乍然接触到如此大尺度的聊天方式,冯霁雯不禁微微瞪大了眼睛。
这么直接真的好吗?
这个问题要她如何回答?
和珅有病没病她如何能知道?
可总也不能硬着头皮说自个儿有病吧?
未等到她开口回答的况太妃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美目中闪过一丝奇怪的神情,口气却越发严肃了几分,问道:“前段时日京中盛传和珅有断袖之嫌,可是实情?”
因未从冯霁雯这里得见什么反应,故而她之前一直以为是玩笑误会。
可如今却不得不怀疑了。
家中没有妾室,夫妻俩感情也和睦,怎么就没动静呢?
“不不不……”冯霁雯连忙替和珅否认,“谣传罢了……您尽管放心,这都是子虚乌有的事情。”
因怕从况太妃口中再听到愈发不可收拾的猜测来,冯霁雯赶在了前头,硬着头皮坦白道:“……应是我的问题,我葵水尚且未至。”
这下瞪大眼睛的人换成了况太妃。
“这半年来……你们从未同房过?”她甚至感到诧异。
冯霁雯只有点头。
况太妃却道了句“不对”。
她看向一旁的玉嬷嬷,径直问:“之前配得药怎么不好使?”
冯霁雯也看向玉嬷嬷。
什么之前配得药?
玉嬷嬷思索了片刻,道:“兴是每个人的体质不同。”
对上冯霁雯疑问的目光,她解释道:“太太成亲之前,太妃知道您葵水迟迟未至,便让奴婢为太太配了一记驱寒活血的药丸。当时是交给了秦嫫的,按理来说一瓶服下之后,应就能见着葵水了。”
然而并没有。
冯霁雯却听得有几分凌乱。
她竟不知太妃娘娘在暗下如此操心她的事情,竟连葵水来没来、以及要怎么让它来都全面顾及到了。
这些她从来都不知道。
感动之余,剩下得皆是莫名的庆幸。
庆幸那药没在自己身上起效。
若不然,只怕还真不好搪塞了。
“既然没用,那便仔细给她把把脉,另行再配。”况太妃一脸事关重大地发了话。
“不用吧?”冯霁雯强笑着道:“这种事情,不该是顺其自然些才好吗?”
“你懂什么。”况太妃斜睨了她一眼:“你身体较一般女子更偏寒些,若不拿药养着,只怕再等上两三年都不见得能等来。”
真的吗?
冯霁雯险些没掩饰住眼底的惊喜之情。
那么,这就好办了。
玉嬷嬷这厢药还没配出来,她已经在合计着要如何瞒过秦嫫及众丫鬟的耳目避而不吃了。
她承认这十分缺德,但眼下真不是来葵水的时候。
这个问题好不容易揭过,况太妃又问起了她家中通房丫头之事。
待得知和宅里压根儿没有通房丫头的存在之时,况太妃又十分难得地吃了一惊。
那些如何管制提防通房丫头的话,便也说不出口了。
于是,提醒的话便成了——
“你多加留意些,平日里他可有什么异常的举动,亦或是同哪些子弟来往过密。”一想到这种可能,况太妃便觉得眼前一片漆黑,声音都变得不那么平静了:“包括外头的戏子伶官之流,也不可掉以轻心。记下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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