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大人很客观地定位了自己的形象与立场。
重度肖想便重度肖想吧,反正本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纵然真要做正人君子,那也不能是在自家媳妇儿面前。
两个人过日子,总要有一个脸皮厚的才行。
这种事情不适合夫人来,那便由他做到底好了——
这便是他此际全部的想法。
很矛盾,却又……很坚定地厚颜无耻着。
如此问题就来了——眼下他该怎么说?
是违心找借口推拒,还是顺水推舟借着秦嫫的话就此点头?
他思前想后,觉得都不太妥当。
罢了,干脆不说话了。
和大人闭口不言,装起了哑巴。
冯霁雯见状不由有几分凌乱。
他怎么不吭声儿?
察觉到她的目光,和珅回了一个为难却充满信任的眼神,仿佛在说——此事事关重大,还是由夫人来拿主意吧。
冯霁雯:“……”
平日里他主意不是最多了吗?
难道是事出突然,他也毫无准备?
秦嫫这招儿先斩后奏真是打了她跟和珅一个措手不及——天真地以为和珅仍与她站在同一战线的冯霁雯在心底叫苦不迭。
“……厨房今晚做了哪些菜?”
毫无主意的冯霁雯同样选择了以装聋作哑的方式来暂时逃避选择。
万一说错了话,或是她敌不过秦嫫当场败下阵来,到时再想反口就晚了。
不如先拖着,待她与和珅在暗下好好地谈一谈,看看还能不能再想个主意出来。
她的做法固然明智,但事实却是——
晚饭后,和珅一杯茶都没吃完,便催促交待她尽早歇息。
见他起身欲走,冯霁雯满脑门儿的问号。
正事都没说,尽早歇息个什么劲儿啊?
他是忘了吗?
可这种事情不是该大家心照不宣、一起着急想办法才对吗?
“白日里睡了有一个多时辰,眼下尚无困意。爷若无事,不如再坐一坐吧?”见他真的半点危机意识也没有,冯霁雯只有强行暗示了。
和珅笑吟吟地道:“还有些公务需要连夜处理。时辰已晚,再耽搁下去,怕是赶不及了。”
冯霁雯一脸复杂地看着他。
“好吧……爷忙吧。”
公务要紧。
明日再找机会与他详谈也不迟。
可令她再次没有料到的是,次日她同样没能找着机会跟和珅商谈……
他刚一用罢早饭,便匆匆往内务府去了。
看起来很忙很上进的样子。
满心无力的冯霁雯只有一个人待在家里绞尽脑汁地想法子。
午时左右,玉嬷嬷过来了一趟。
冯霁雯心知况太妃必然也听说了她在城外遇险一事,故而昨日一早便让下人去静云庵报了平安,让太妃勿要挂念。
只是据小亭回话称,高冷的太妃娘娘除了一句“知道了”之外,并无其它反应。
对此冯霁雯早已习以为常,并不觉得如何失落,反而不知是从哪里来的自信,认定了太妃内心必然十分担心她的安危,只是一如既往地不愿表达罢了。
这不隔天就让玉嬷嬷亲自探望她来了吗?
冯霁雯坐在被丫鬟塞了软垫的圈椅中,望着玉嬷嬷笑。
“昨日雨大,城外路不好走,近来郊外又多有歹人出没,嬷嬷怎还亲自过来看我了?”
“我也不想来的。”玉嬷嬷面无表情地直言道:“只是太妃的吩咐不可违背。”
冯霁雯一噎。
得,客气什么的,还真是一点都不适用于太妃跟玉嬷嬷啊……
“太妃让我带了些东西来给和太太。”玉嬷嬷将手里的包袱递给小仙,道:“这里头有特制的雪莲膏,待伤口脱痂之后早晚涂抹各一次,可保不留疤痕。再有便是给和太太重新配制的驱寒丸,同样是早晚各服一粒。”
况太妃果然还是况太妃,最上心的永远是在这些东西上头。
“驱寒丸便不用了,我家太太葵水已至。”秦嫫对玉嬷嬷讲道,口气里带着一种得来不易的欣慰感。
如果冯霁雯没听错的话,竟还觉得隐约透着一股自豪……
来个葵水而已,自豪个什么劲儿啊究竟是?
玉嬷嬷愣了一下,继而道:“那便改由一日一粒吧,此药排寒祛湿,可用来调理身子,对日后的生育也有好处。”
秦嫫听罢露出如获至宝的神情来,“真是多谢嬷嬷与太妃如此费心了。”
在玉嬷嬷与况太妃面前,冯霁雯觉得自己似乎已经失去惊讶的能力了……
别说是这什么驱寒丸有有助于生育的功效,哪怕玉嬷嬷现在一脸平静地塞给她一包春|药,她大抵都不会感到太过意外。
太妃为了她早日抱上孩子,可见已是操碎了心……
她忽然有些担忧,若真到了和离那一日,在她身上付出了这么多心血的太妃会作何反应?
会剥了她的皮吗……?
……
今日汪府里有一桩喜事——
大公子汪黎隽去年纳回家的妾室静姨娘顺利地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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