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似乎真是她当时仰倒在地,下意识地要抬起头来之时,不慎碰着了他,这点她承认。
可什么叫‘也不知是什么缘故’?
难不成他还觉得是她在借机占他便宜不成?
现在的人但凡长得好看点,有几分姿色,竟都已经自恋到如此地步了吗?
天……
这到底叫什么事啊!
她好好一小姑娘,不过跌了一跤,怎么就忽然成了个无法洗脱嫌疑的猥琐狂了?
这种认知让冯霁雯险些窒息过去。
“这是我……第一次。”和珅又认认真真地道了一句。
冯霁雯不屑地翻了个白眼。
第一次怎么了?
第一次了不起吗?
她也是第一次啊!
真是好笑。
不……等等!
这算什么第一次?
险些被他给带歪了!
“这不算。”她一副摒除杂念的贤者模样,语气笃定地道:“这只是一场意外罢了。”
“我认为是。”和珅的表情也很笃定。
他不管。
他觉得他就是第一次。
冯霁雯:“……”
“夫人不必觉得有压力。”他又恢复了往常的云淡风轻,似笑非笑地说道:“恰巧今日乞巧节,我未来得及准备什么像样的礼物送给夫人——”
看着他的表情,冯霁雯眉心一阵狂跳,隐约已猜到了他接下来要说什么话……
够了,不要再说了!
她拿眼神制止道。
可这并不能够改变什么。
和珅一意孤行地开了口——
“这便当作是我送给夫人的礼物吧。”
冯霁雯神色堪称愤怒地抓起身后的刺绣靠垫,朝着厚颜无耻的某人狠狠砸了过去。
和珅本可轻易躲过,却动也未动,任由靠垫砸在了他胸前。
还不忘笑了笑。
“实在不行,便当夫人送我的吧。”他一副‘退一步说’的口气。
冯霁雯瞪着他恶狠狠地咬牙。
去他的乞巧节礼物!
这人果然不是什么好鸟!
一回过神来就开始消遣她!
……
冯霁雯本以为这已是她今晚最难以启齿之事。
可不料,更令人无力的还当是她回到家中之后——
椿院。
正堂之中。
望着相携归来的两位主子,秦嫫笑的一脸欣慰之余,眼底还掺杂了几分无法言说的神色。
“床已经铺好了。”她连口喘气儿的机会都没给冯霁雯留,十分自然地笑着说道:“大爷自今晚起,便搬回来住吧。”
刚从小仙手中接过茶水的冯霁雯动作僵住。
我去……
她不过出去一趟,床都铺好了!
她拿被人暗地里捅了一刀一般的表情看向含笑的秦嫫。
再怎么说,她好歹也是个主子。
就不能给她留点尊严吗?
哪怕是一点点也好啊……
“新换的被褥上熏得都是太太您最爱的寒兰香。”秦嫫自顾自地笑着说道。
冯霁雯拿余光扫了一眼坐在那里吃茶的和珅。
他到底是怎么做到如此若无其事的??
是无奈的听之任之,还是认命般的破罐子破摔?
“今日太晚了,东西来不及收拾,不如明日再讲吧。”不甘心就此认命的冯霁雯垂死挣扎着。
“太太多虑了,东西都收拾好了。”秦嫫解释道:“厢房里大爷的东西,也都一并收拾过来了。”
总而言之什么都拿过来了,就差个人了。
做的不可谓不绝。
冯霁雯内心之中的最后一簇火苗就这么被无情扑灭。
“……”
短暂的沉默充斥在堂中四下。
从始至终都没有发表过意见的和珅仍然没有开口的打算。
有时沉默会比说话来得更有成效,并且还能显得立场被动而矜持。
一举两全。
在经过无数个日夜的肖想之后,今日,乾隆三十三年的乞巧节,和大人终于搬离了万恶的东厢房,入主了正屋……的地板。
他倒想在床上睡来着,可无奈夫人态度坚定,一床不容二人。
打地铺就打地铺吧。
打地铺也比睡在东厢房里舒坦。
和珅心情愉悦地将薄被铺到竹席上。
盘腿坐在床上的冯霁雯欲放下床帐。
“夫人且慢——”和珅就地坐在劳动成果上,笑着看向冯霁雯。
冯霁雯面无表情地望着他。
“爷有事?”
这么两件事发生下来,她眼下的心情委实不算好。
和珅无言看了她片刻,遂站起了身道:“夫人且等一等,我去去便回。”
冯霁雯皱眉看着他离去的背影。
秦嫫跟丫鬟们都被她支了下去,今晚无人守夜,她倒不怕和珅贸贸然出去会暴露什么。
想到秦嫫带着一群丫鬟退下时那副了然于心的表情,冯霁雯倍感头疼。
大家普遍污不污暂且不说,问题是今晚应付过去了,可日后又该如何防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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