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当时的情形,和琳忍不住说道:“你的心肠可真好……”
他虽然觉得这样多少失去了些狩猎的意义,但他……喜欢心肠好的人。
对小动物都能存有这般善心,心地必然是十分善良的。
半夏听罢却无解地“啊”了一声,仰头看了和琳一眼,旋即又低了头去抚摸怀中的小兔子,并拿极认真的语气讲道:“我这两日新配了一味药丸,还不知能吃不能吃,所以想找个东西帮着试一试药性如何。”
试药……?
这个回答让和琳倍感意外。
但是……这也很可爱啊!
他笑着道:“你可真厉害……”
半夏闻言仰起头来回以一笑,道:“跟真正厉害的人相比起来,我还差得远呢。”
和琳刚要再说些什么,却忽听得身旁的冯舒志意外地出声喊道:“小茶——”
小茶?
那彦成更快和琳一步循着冯舒志的视线望了过去。
果见有一名身着淡紫色比甲的丫鬟同一位背着药箱的郎中正急急地要往人群中挤去。
此处嘈杂,她应当是未有听到冯舒志的唤声,仍一味地拽着那郎中往前走,她力气大,脚下动作又急,不过片刻,便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小茶在这儿,长姐肯定也在……可她请郎中作何?”冯舒志直觉不好,下意识地看向和琳与那彦成。
那彦成已是拿了主意道:“咱们快去看看。”
一行人也匆匆没入了人群之中,绕过阅秀楼后院,来至了前海海岸处。
“小茶!”
见小茶带着郎中查看罢一只又一只停泊在岸边的画舫,不知是在找什么,和琳高声喊了一句。
这回小茶倒是听见了,急忙转过身来,只见是那彦成一行人已来至了眼前。
“二爷!小舅爷!”小茶罕见地哭丧着一张脸。
“出什么事了?月牙儿呢!”那彦成慌不择言地当着众人的面儿喊出了冯霁雯的乳名来。
“奴婢找不着太太了,都怪奴婢回来得晚了!”
那船夫不知为何竟是给她指了个错路,她在附近绕了好半天也才找到一家医馆,着急忙慌地好不容易把郎中给带来了,谁知太太她们却不见了!
“什么叫找不着了?”冯舒志皱眉道:“你说清楚些!”
和琳也忙地问:“可是大嫂出什么事情了?”
小茶只得将冯霁雯误食了花生昏迷过去的经过与几人说了。
那彦成与冯舒志听罢皆大惊失色。
外人兴许不知,可他们却深知冯霁雯是绝碰不得花生这种东西的!
“那现在大嫂她人在何处?”和琳虽不知冯霁雯对花生有多么忌讳,但人既都昏了过去,不必想也可知其中严重性,一时不免也变了脸色。
“奴婢走时太太尚由紫云格格看着待在船上,可眼下却是找不见人了……”平日里天不怕地不怕的傻大胆儿小茶,此时俨然要害怕地哭出来似得。
“会不会是上岸找大夫去了?”和琳皱眉猜测着。
“应当不会。”半夏摇头说道:“因食花生而出现的急症,初发之时是最不宜见风的,否则只会让情况加重恶化——和太太既是之前发过此症,身边之人向来也该知晓此般忌讳。”
小茶忙不迭点头。
“那大嫂会在何处……”和琳这下就懵了。
“你们所乘可是一艘画舫?”那彦成语气中带着印证之意。
小茶忙答道:“是,就是阅秀楼里的画舫!”
几人下意识地看向那彦成,不知他何以会忽然问了这么一句话。
却见他的目光锁在了水面上熊熊燃烧着那艘已很难辨得清原本模样的船只之上——
船只已被大火包围,早烧得面目全非,却也能从船舱四角高高悬起的四串琉璃灯之上轻易看得出这是阅秀楼里独有的画舫。
几乎只是一眼的功夫,几人便都猜出了那彦成的想法……
“……”
但潜意识中,似乎谁都不愿先开这个口。
“备船!……快!”那彦成忽而大声吩咐道。
小厮六儿愣了片刻后忙地跑去准备。
和琳冒了一身冷汗之余,有些迟钝地对虎子吩咐道:“虎子你赶紧回家去……让人去一趟刑部给大哥传话!”
见船已备好,那彦成一面大步跳上床头,头也不回地道:“你们仨留在这儿别乱跑!”
显是在交待永蕃永萼与冯舒志三个孩子。
冯舒志却不管不顾地也跟着上了船。
见那彦成又要将他拎下去的打算,他反倒恼了道:“出事之人是我长姐,又不是你们的,你们凭什么拦我!”
“……”
他说得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竟让那彦成几人无言以对。
可他还是被拎下去了。
岸上之人议论纷纷。
“这船好端端地怎么烧起来了……”
“可能是火炉子翻了吧……”
“那也不至于烧成这样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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