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夫_非10【完结】(7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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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和太太这儿。”早跟冯霁雯交换看过了签文的那彦成笑着出声说道。

  众人一听着这个名讳,皆是下意识地看了过来。

  和太太……

  夫君官升一品,迟迟不急着请封诰命的太太也实在是少见的。

  又因冯霁雯之前“名声特殊”,有好亦有坏,故而各人眼中便有着不同的意味在。

  但同去年不一样的是,再无人敢堂而皇之地出言不敬了。

  一则必然是如今因着她有了和珅这尊大神撑腰,二则冯英廉今日也在此坐镇,三来……去年的一首《相鼠》,至今还让不少人‘心有余悸’,如此之下,自然是没人蠢到会去自找没趣。

  再者,除了那些个陈年旧事之外,她自嫁人之后,似乎也没什么值得一提的黑点。

  但尴尬的是,大家对她接下来的“才艺表演”似乎也没有任何兴趣可言。

  她不比金溶月,无才名在外,在一干文人雅士眼中不过只是个普通女子,自是没人好意思贸然奉承的。

  而至于那群贵胄子弟,没有出言挖苦她只怕已是好费了一番力气克制了。

  于是原本热闹的四下一时之间竟有些短暂的安静。

  这种安静令人感到一丝窒息的尴尬。

  好在有袁枚先生出言解围:“梦堂公竟是抽到冯丫头这儿了——好一支净月签,冯丫头与这‘月’字倒也有缘,就是不知今日是有备而来,还是要即兴赋作?”

  听袁先生语气亲近,显是对冯霁雯这个晚辈十分喜爱,众人免不得交头接耳亦或是互换眼神一番。

  袁枚的脾性虽有着读书人特有的温和儒雅,但绝非趋炎附势,借机奉承之人,反之,得他青眼者,非是品性极佳者便是才学不凡之人。

  如此多数文生再看向冯霁雯的眼神里便多了一抹礼貌的探索。

  坐在不起眼的角落处的金溶月眼神微微又冷了几分。

  她起初最厌恶冯霁雯的便是这一点。

  明明是曾经跌到泥沼里的不堪之人,却总能阴差阳错地让所有人都对她改观,甚至是庇护她!

  她简直是厌烦透了。

  好在从今天开始,这一切都要被彻底结束了。

  一旦背上弄虚作假的罪名,除了嘲笑失望鄙夷之外,冯霁雯就永远别再想有让他人对其刮目相看的机会!

  她今日便要让所有人都看清楚冯霁雯原本的小丑面目。

  金溶月嘴角微动,眼中闪动着期待报复的快感。

  那边侍童已为冯霁雯铺好了纸,笔墨也已奉上。

  冯霁雯唯有多言,只将衣袖微微挽起,取了笔到手中。

  她未急着去蘸墨,而是望着面前雪白的宣纸良久,似是在思忖着什么。

  金溶月见状无声冷笑。

  装模作样——

  分明是早有准备,偏生还要做出一副即兴发挥的模样。

  真是可笑。

  “……”

  冯霁雯回神过来,自顾自地有些郝然。

  险些没将诗给记全。

  本就背得不太确信是否完整,方才乍然默念起来,总觉得有些不顺口,直在心里捋了得有十来遍,方才给捋顺了。

  她这才迟迟地蘸墨。

  那边冯英廉也已坐了下来,端起茶盏轻呷了一口。

  见他一派悠然自得的神态,袁枚笑了一声。

  心里想,这老家伙八成是等着孙女儿给自己长脸呢——

  那边冯霁雯提笔缓书,时而停顿,却未耽搁太久。

  前后不过是写一幅字儿的功夫。

  她将笔搁下,对着侍童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举止间倒透着股不同于一般闺中女子的利落。

  侍童将宣纸举起,例行到各桌面前供人观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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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不算做加更,手速慢又爱咬文嚼字,这会儿才传上来,都不知道十二点是什么时候过的TT但欣慰是的总算没有食言,这是迟来的二更,大家晚安。(未完待续。)

  403 “盗用”

  原本安静的廊中,随着侍童的走动,而逐渐起了波澜。

  但凡是有几分才学之人,都难掩眼中的惊艳。

  许多文生低声讨论起来。

  亦有人将纸上内容缓缓念述出口——

  “几回花下坐吹箫,银汉红墙入望遥。似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宵。缠绵思尽抽残茧,宛转心伤剥后蕉。三五年时三五月,可怜杯酒不曾消。”

  “真是好诗啊……”有人称赞道。

  真正富有才学的几人,细看之下却隐约觉出了几分异样,相互交换了眼神之后,皆从对方眼中看出了相同的质疑来。

  但如此情形之下,无人贸然开口。

  只是也免不得由衷赞上一句:“字是极好,能将徽宗的字写得这样传神的,尤其还是女子,在下还是头一回有此见识——”

  “此言非虚啊……”

  “之前倒未听闻过英廉大人府上的千金竟在书法之上有此造诣,当真令吾辈自愧不如。”

  此前冯霁雯恶名缠身,纵然去年香山诗会之上曾也小露山水,却因诗为《相鼠》,意在嘲讽在座诸人,故而并未经大肆传扬出去。

  又因不曾刻意在人前显露过,少了口口相传,除了相熟之人,外人对此自是难以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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