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茶疑惑地走近,笑着道:“小少爷您放心,那些孩子都被奴婢给挨个儿地给送回家了,他们的大人们一听咱们英廉府的名号,脸都给吓白了,他们啊,少不得要挨一顿揍的!”
话尾处,还作势挥了挥拳头,笑的十分开心。
“下回准不敢再欺负小少爷了。”她补充一句。
谁要问这个?
冯舒志皱眉看着她,表情有些闪躲地问道:“我是要问……她今日,是如何又落的水?”
她?
小茶下意识地往厅内的方向看了一眼,“您是说姑娘啊。”
冯舒志几乎没将冯霁雯称呼为长姐过。
“姑娘不是落水,是跳下去救人了。”小茶道:“今日在香山枫会上,有人不慎落了水,是姑娘拼死将人给救上来的,听说那被救上来的小姐当时都昏死过去了,姑娘可是救了一条性命呢——”
小茶露出与有荣焉的神色来。
只是下一瞬又有些不满地道:“可也不知是谁家的小姐,被救了之后连面儿都没露,更别提感激了。姑娘湿淋淋地从水里上来,也没个人过问,还是奴婢找到了老太爷,才让袁枚先生吩咐下人备了火盆和热水,可险些把姑娘给冻坏了。”
冯舒志听到最后,心情也从不敢相信冯霁雯会冒险救人变作了不满。
这些人也太差劲了。
总不能就因为她之前作风不好,便这样对待她吧?
可方才瞧她的样子,似乎半点儿也没有放在心上。
“你莫要告诉她,我向你问过此事。”他交代了小茶一句,便继续皱着眉头走开了。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小茶下意识地揉了揉眉心的位置。
小小的年纪。怎么老皱个眉头啊。
她抬脚转身,进入厅内,转眼便将方才与冯舒志的对话告知了冯霁雯。
小茶没有太多的弯弯道道的小心思,只记得小醒教过她。凡事不能瞒着主子,事事要以主子为先。
冯舒志越不让她告诉冯霁雯,她越觉得值得一讲。
冯舒志知道了只怕要气的吐血……
虽然冯霁雯压根儿没听出什么特别来,小仙更是一脸无感地在一旁催促她回去泡药浴。
方才在医馆里大夫也说了,最好是用药浴来将寒气逼出去。
小茶觉得自己透露的这个秘密没得到重视。略有一些失望……
冯霁雯回了棠院,在浴桶里泡了大约两刻钟的功夫,脑门儿的汗便一个劲儿的冒,怕太久反倒会虚脱,便冲干净了身子从浴桶里出来了。
擦干后换上柔软的中衣,外套了一件居家的桃粉色缎料儿刺绣过膝对襟长袄,细绸宽腿裤下趿拉着一双浅蓝色绣花鸟的棉拖,绞的半干的长发直接披在脑后便回了房。
“待头发干了,姑娘便睡会儿吧?”秦嫫已让小醒铺好了床,她从小茶口中得知了香山枫会上的事情。很有些余惊未了。
坐在榻边的冯霁雯点点头,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一场药浴泡下来,身体各处放松的很,确实有些倦了。
小醒递了杯温水,冯霁雯接过喝了。
此时却见小茶自外间走了进来禀道:“姑娘,紫云格格和那彦成少爷过来看您了,在前厅等着呢。”
想是听说了诗会上的事情,急着赶过来的。
“姑娘刚泡完澡,不可再出去受了风寒,那彦成少爷既是跟紫云格格一同过来的。那便请他们来棠院吧,在前堂坐一坐,也算不得失礼。”秦嫫拿了主意道。
她既然都说无妨,那冯霁雯自然没有意见。当即点了头,让小茶请人去了。
“泡一壶好茶招待客人。”秦嫫向小醒吩咐了一句,又对小仙道:“把那件柳黄色的对襟给姑娘披上,将头发梳起来,虽都是小辈,却也不能过于失礼了。”
小仙应声“是”。冯霁雯便捧着热茶移到了梳妆台前,小仙替她将一半的头发挽作了最简单的发髻,一对儿蜻蜓展翅珠钗一左一右簪上去,轻轻晃动着。
冯霁雯将外衣披上扣好,刚在外间椅上坐下没多会儿,紫云与那彦成便过来了。
“月牙儿,你没事儿吧?”
“你怎么做这种逞能的傻事!”
二人一迈过门槛儿不及坐下,便连声问道。
“别大惊小怪的,我这不好好地坐在这儿么。”冯霁雯招呼着俩人坐下,小仙上前奉茶。
“大霜天儿的你往塘子里跳,这还嫌我们大惊小怪?冯霁雯,你可真能耐啊。”紫云皱着眉头道。
那彦成亦是半丝儿笑意也没有,鲜少严肃地道:“月牙儿,你这回实在太过冲动了。”
这是只有真正的朋友才会说的话。
冯霁雯便也如实说道:“当时情况紧急,我确实是脑子一热,只想着救人,没想其它了。”又怕他们责备,赶在前头道:“下回决计不敢这么干了。”
“你要真长了记性才好。”紫云顿了一下,到底没有将那句话讲出来。
这京中可不是人人都值得你冒着性命的安危去救的。
那彦成倒没再多说什么,大抵是觉得论起冲动来,自己是最没有发言权的那一人,故只将重点放在了冯霁雯的身体上,交待她好生注意着,莫要染了风寒之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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