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大人。”
二人相见,和珅面色如常,福康安语气疏冷。
而正待和珅欲抬脚离去之时,却遭福康安拦住了。
“和大人且慢。”
福康安言罢,看了身侧跟着的福英一眼。
福英见状,识趣地带着送和珅出府的下人退下了。
此处便只剩下了和珅与福康安二人。
和珅没说话,只等着他开口。
福康安却是犹豫了好半晌,适才问道:“她……可是不走了?”
那日和珅特地上门前来寻他,他抱着总归自己是劝不动冯霁雯,不如让和珅试一试的想法,便将自己所知全部如实告知了和珅。
这两日正愁着怎么打听打听呢,今日就恰巧遇到和珅了。
虽觉得主动开口询问有些多管闲事,但还是忍不住想问上一问。
和珅闻言淡然一笑,道:“夫妻之间,本没什么说不开的,只因先前夫人恐我多想,才未与我说起此事——”
福康安听了直皱眉。
他问的是冯霁雯走是不走了,谁要打听冯霁雯为什么没告诉此事了?
这种唯恐别人觉得他俩夫妻之间不合,逮住了机会就要满地撒狗粮的行为,还真是让人反感至极啊。
“她是不是不走了?”福康安耐着性子又问了一遍。
“自是不走。”和珅‘解释’道:“夫人本就没有要走的打算,之前想必是福三公子误会了。”
“……”
福康安听罢既觉得松了口气,却又觉得和珅所言让他气不打一处来。
什么叫做是他误会了?
此时说得这般轻飘飘的,却不知先前是谁主动找到他来问的此事!
这种一瞬间就被踢出了局外,好似一切都与他无关,一直都是他在给自己强行加戏的既视感实在是太不好了……
“此事只是误会一场,本是一桩微不足道的家事,却让福三公子跟着诸多费心了。”
和珅听似和气有礼的一句话,却让福康安顿觉又被扎了一刀。
他本还想问和珅究竟是如何说服冯霁雯的,可对方这种动辄就要强行秀恩爱的感觉实在让人忍无可忍……
他握紧了拳,冷笑了一声,道:“和大人客气了——”
和珅不置可否地一笑,就此告辞。
福康安站在原处,咬着牙。
什么夫妻之间没什么说不开的,和珅这鬼话他会信才怪。
分明是假成亲,搁他跟前装什么夫妻恩爱呢?
真是可笑啊。
福康安又兀自冷笑了一声。
但一想到‘假成亲’三字,心跳不觉就莫名快了几拍,内心深处也有一种说不清的情绪涌动着,十分清晰有力,使他整个人都平静不下来。
可他们真成亲还是假成亲,同他究竟有什么干连?
管这等闲事,还真是……吃饱了撑的!
……
当日午后,冯霁雯前往了仪郡王府。
八阿哥立下军工,被封郡王,上门道贺者不在少数,府前停了不少车轿,正门外亦加派了家丁小厮守着,以便及时接待来客。
冯霁雯下了马车,瞧了一眼门内来往之人络绎不绝的情形,遂带着丫鬟走了东侧门入府。
上门的也有女眷,进出走得也皆是东侧门,冯霁雯跨过门槛之时,恰遇着了两位妇人带着丫鬟,结伴自府内行出。
因不相识,冯霁雯便只在双方目光交汇之时,略点了点下巴,聊当作是打招呼了,脚下并未作停留。
彼此擦肩而过,那两位妇人却放慢了脚步,回头看向了冯霁雯的背影。
“这不是霁月园那位和太太么?”其中一位压低了声音道,“我没看错罢?”
“可不是。”另一位阴阳怪气地笑了一声,讲道:“说是喜好清净,不愿见客的,可这八阿哥才刚回京被封了郡王,就上赶着巴结八福晋来了——合着所谓的不肯见客,原是咱们身份够不上呢。”
二人正说着,忽有一道疏冷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这不过才刚开春儿而已,怎京城里就尽是苍蝇蚊虫了?嗡嗡地响,聒噪地让人心烦。”
二人循声望去,只见是行来了一位着茄紫色旗服的妇人,一双略显凌厉的眼睛落在她们身上,带着不掩饰的厌恶之色。
心知是方才议论冯霁雯的话被人听了去,什么‘苍蝇蚊虫’也不过是来人的讽刺之言,两名妇人脸上一阵红白交加,却又不得不强笑着上前寒暄见礼。
可对方却只冷冷地横了她们一眼,只字未有回应理会,便径直带着丫鬟去了。
“不过是个吃白粮的闲散宗室罢了,顶着个奉恩福晋的名号,还真拿自己当什么了不得的人物了……”
“就是,也就名目上好听些,就她家那位国公爷,没准儿还比不得五部里的一个书办来得有用呢。”
“欸,说到这儿,你听说了没有,前些日子就是这位辅国公府上的小世子在马场不慎伤着了这郡王府上的小皇孙,似乎八侧福晋至今都没能消气儿,就等着八阿哥回京做主清算此事呢……”
“真的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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