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如今尚未招认,只要罪名一日未定,那您必然还有办法可想不是吗!”于齐贤形色激动地道:“爹……您就我这么一个儿子,您可不能不救我!”
“你现在知道怕了!”于敏中甩开他的双手,沉声怒斥道:“当初犯浑之前,怎不曾想过眼下的后果!”
“我当真没料到那些人竟是这般靠不住,竟连一个区区和珅都……”
“啪!”
一记力道十足的耳光重重落下,于齐贤被扇得双耳犯鸣,眼前一阵发黑。
“事到如今还在这里大言不惭……我看你根本没有悔恨之意!”于敏中恨恨地咬了咬牙,道:“于家没有你这等混账子孙,你亦别想还有人能帮你分毫!”
语毕,便重重地甩了袖,欲转身离去。
“爹……”
于齐贤回过神来,忙追上前一把抓住了他的衣袖。
“我真的知道错了,也知道怕了……”他急忙地道:“您不知道,我那日是吃醉了酒,又恰巧受了金溶月的言语挑拨,一时压不住火,这才……若是换作平常,您就是借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啊!”
他也是事后才明白过来自己是被金溶月利用了。
可那时早已没了退路可言,他碍于那股子不知所谓的骨气,一直也没说过一句怂话。
直到此时,唯恐于敏中不肯救他,情急之下适才说了实话出来。
于敏中听罢心底的怒火却烧得更旺了几分。
他回头去,眼神冷得让人心底发寒。
他再一次甩开了于齐贤。
531 石破天惊
“事到如今,谁也帮不了你!”
见他就此抬脚离去,于齐贤惊慌失措地要追上去,然而未及踏出牢门外,便被狱卒给拦住了。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狱卒将牢门重新落锁,于敏中阔步离去。
“爹,爹!”
于齐贤的声音充满了恐惧与不甘,他隔着牢门奋力地喊道:“您不能不救我,您不能如此狠心对我见死不救啊!爹!”
出了地牢的于敏中脸色一片铁青。
他当真是不想再理会这个不肖子究竟是死是活!
可若他当真能做得到如表面看来这般冷血绝情的话,今日也不会特地来此了。
即便再混账,却也是他唯一的儿子。
当真让他眼睁睁地看着他去送死,他又于心何忍?
和珅应当便是看重了这一点,故而才未让人阻拦他前来牢中探视,为得必然就是要让他心软动摇——
但真若答应和珅的条件,他与整个于家只怕都落不到一个好下场。
于敏中在原地伫立许久,紧紧攥着的拳头松开了再握紧,如此反复不下数十次,最终却也是毅然抬了脚,就此离去。
他自认为自己绝不会蠢到就此同和珅妥协,是以便找到了金家。
金简听了他的来意之后,毫不掩饰地冷笑了两声。
“如今外面的情形你不是不知道,上有皇上与景仁宫对我存有不满,下至同僚百姓皆在背后看我金家的笑话——我倒是想帮你,可又有谁能帮我将眼前的困局给解了?”
更何况,于齐贤所犯死罪,若和珅不肯松口,要想搭救根本就是难如登天。
这跟他先前吃花酒打死人可不一样!
“和珅之所以迟迟未有将其定罪,为得就是让你自乱阵脚,倘若此时你我铤而走险,岂不正中他的下怀?届时被他捉住了把柄,送达天听,你我岂还有活路可言?”金简说道。
于敏中听了脸色十分复杂。
金简所言他自然也已想到了大半,可难道当真就要让他这么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亲生儿子被定罪处斩不成?
他刚要再言,又听金简冷声讲道:“况且,为子如此,救了亦是白救。”
他指得自然不光是于齐贤向来只知惹祸捅娄子的纨绔作风,更有其已无法为于家传宗接代的事实。
于敏中听罢,未有接话,只暗暗咬紧了牙关。
“告辞了。”
他丢下这三字,便离开了金家。
……
翌日,城中又出了一件引人瞩目的‘大事’。
说来也真是‘巧了’,此事漩涡的中心,仍是金家二小姐金溶月。
近来已被金二小姐和十一阿哥之间的秘事磨得耳朵起了茧的京城百姓们,再一次喧哗起来——
一大清早,京衙的大门不过刚打开,便有一对夫妻带着个十来岁的男孩等着了衙门外,并着一名书生打扮模样的文人携了状纸前来击鼓喊冤。
夫妻俩看着极朴实,一瞧便知不过是普通百姓而已,但这位陪同前来的文人,却被衙门的师爷一眼认出了来历。
“这就是去年跳入护城河中,拦了御舟告御状的那名举人……”师爷附在京衙县令耳旁低声说道:“这可是个极难缠的主儿。”
县令此时却无暇去顾及这位举人难缠与否,只因这对夫妻状告的竟是金家小姐金溶月。
且所告非轻,而是一桩命案。
陈情的状纸上明明白白地列明了此事的前后经过。
也是此时方知,这对夫妻原是当今刑部尚书、军机大臣和珅府上的家仆,他们口中被金二小姐所害的女儿芳芳,亦是和府的家生子。
52书库推荐浏览: 非10 清穿 甜宠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