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人在医院不会有事,还没被提审不会有人敢乱动,当务之急必须弄清楚来龙去脉,既然您说陆小姐肯定无辜,那就想办法找出真正凶手。”
“这他妈是警察该干的事!”陆莫寒已经急红了眼。
律师无言,心想这个男人已经被冲动抹灭了理智,估摸是听不进他的任何建议。
他朝病房门口看了眼,说:“那两个警察一直盯着我们呢,此地不宜久留,多待只会让他们戒备更加森严,我们先走、我想想办法打听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再说。”
见男人一直杵在原地不动,律师再次耐心劝说:“陆先生别看了,您这样没用,警方全面封锁消息就说明这事不小。”
陆莫寒两脚像被灌了铅,他硬着头皮离开,却三步一回头,恨不得直接冲进去将人掳走。
但他知道不能。
这样,他妹妹再也洗脱不了嫌疑,还会被当成逃犯通缉。
两人走到医院外面,他实在有点撑不住,抖着手从兜里掏出烟,脑子里不断闪过监狱里那些非人日子,他进去过,自然清楚那里面到底是怎么回事,正因为清楚所以才更加淡定不了。
他妹妹肯定受不了那种日子。
肯定受不了。
律师打完电话说:“陆先生,我们走吧!”
“去哪?”陆莫寒哑着嗓音,“去抛尸地点看看,可能会有所发现。”
陆莫寒皱眉,徒手掐灭烟蒂,随手往地上一扔,心不甘情不愿上车,身体在车上,心却落在医院里。
他相信他的小星星不会有事。
……
两天后,渝城刑侦科第九部迎来了一个人。
那人一身黑色西装加深,轮廓分明的脸犹如上帝鬼斧神工般的杰作,眼如寒潭,气质非凡沉敛。
外形太过突出,一到就吸引无数目光,有人问:“请问您找谁,报案在外面,我们不管普通案子。”
男人淡笑,薄唇擦出犀利弧度,“不是普通案子,关于阴河杀人抛尸案我想提供点新线索。麻烦去叫周队长出来,我想当面跟他说。”
办公室内的人面面相觑了好一会儿,都不敢去叫那个姓周名森的男人。
要知道那男人脾气太过火爆,才上任没多久,‘三把火’快将他们烧成齑粉了。
在一派静默里,突然有道清亮女声说:“这、这是厉绍棠!”
厉绍棠抬眸迎过去,“是我,现在可以去叫周队长了么?”
“不用了。”
粗厚的男声从旁插入,之后是“嘭”地一声,男人反脚将办公室门狠狠踹上。
周森穿着黑色衬衫、衬衫外面是一件棕色夹克,腰间别着警枪,他走到厉绍棠面前,双手叉腰、嘴微勾,带着挑衅意味,“渝城大名鼎鼎的厉绍棠厉总,周某真是久仰大名。”
他伸出手,“幸会。”
厉绍棠看了眼那手,笑,“握手就算了,免得周队后悔。”
周森拧眉,朝男人深深看了眼,却见他气定神闲、满身皆是岿然不动的气势,这么年轻就有如此气韵确实让人刮目相看。
是个人物。
“厉总来我们警队做什么?”周森坦然收回手,“厉总是商人,习惯打交道的应该是工商那些,跟我们……好像没什么掰扯,除非是厉总做了什么作奸犯科的事。哦不对,我们队只管杀人那档子破事,经济案也不归我们管。”
“那么厉总您到底来做什么!”
厉绍棠幽幽一笑,就在男人眼皮子底下缓缓伸出两手,笑容浅淡,“阴河那个案子是我干的,你们抓错了人,我是来纠正你们的错误,逮捕我、我给你还原一个真实的杀人现场,嗯?”
周森这辈子见过不少疯子,那他妈现在还躺在医院里的陆繁星也算一个。
但他们那些人似乎都没眼前这个男人来得疯。
其他人可没有周森如此好的定性,一听这话脸上纷纷露出惊讶神色,似乎一口气喘不上来,就悬在胸腔里。
“厉总。”他向前一步,“别以为我不知道您和陆繁星的关系,要知道现在是信息时代,都是联网的,您来这么一出,分明就是想保她出去、自己顶进来,你当我傻啊!”
厉绍棠脸上笑容加深,“周队,我保她做什么?”
“不为了保她,你把自己丢进监狱很好玩?”周森突然被这对夫妻弄得相当烦躁。
真不是一类人不进一家门。
厉绍棠再次伸手,“说对了,就是好玩、即便我真成了杀人犯,我觉得周队也奈何不了,要不我们试试?”
周森明知这是激将法,但还是怒了,“厉绍棠我知道你他妈很牛逼,但再牛逼也不能只手遮天。想用身份来压我、我还真是不怕。”
“你这人够带种,杀人分尸这种罪也敢胡乱往自己身上套,还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厉绍棠眸色又深了些,“周队,人确实是我杀、你们调查方向从开始就不对。”
“哪里不对?”周森神色凛然。
“你确定要我说?”厉绍棠表情淡到极致,“我看还是先逮捕,再把我丢进审讯室,将空调调至零度,给我一杯冰咖啡,再往我身上浇一盆凉水比较靠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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