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以前的事,那她也可以……
陆繁星立刻上网将“梁红玉”输入搜索框内,跳出来的资料她一一筛选,最后锁定了一个名叫“杜云”戏社的地方。
而这个“杜云”戏社正好是在渝城市,从风临出发开车过去也就半个小时时间。
陆繁星按捺不住心里的好奇,拿起身后的包跟工作人员交待几句后就立刻出门,她一定要将所有事弄清楚。
路上遇上好几个红灯,以致于抵达“杜云”戏社已经是下午三点多的时间,天边有夕阳淡淡而下,看上去残败的戏社在这种余晖的照射下更显得萧索不堪。
竟有种美人迟暮的感觉。
找资料的时候她也看见不少这个戏社鼎盛时期的照片,是让不少上流社会贵妇流连忘返的地方。
但此时可以说是盛极而衰,再也寻不到当年的盛况。
“谁在那?”
背后突然响起一道苍老的声音,陆繁星讶异转身,只见穿着朴素旗袍的老者站在那里——
她一看见陆繁星神色微顿,眼神渐渐变得迷离起来,竟然喃喃道“红、红玉。”
陆繁星听清楚她嘴里叫的名字,心想应该没找错地方,抬脚走到对方跟前,微笑道“老奶奶,我不是红玉,您认错人了。”
“呃,对、是我认错人了。”老人突然有种怅然若失、恍如隔世的悲戚感,“是,是我认错人了,这里不招待闲杂人,你走吧!上次来采访的记者挨了我扫帚的打,之后就再也没来过,你是不是也想尝尝?”
闻言,陆繁星反应过来她的意思,最近政府正在对这种具有文化遗产类的民间戏社进行归笼,遭到不少戏迷的抵制,有些东西太具有历史性,它的味道就是在源远流长中慢慢体现。
有些记者正在报导此事,算是一个比较冷门的社会话题。
“老奶奶,我并不是记者。”陆繁星笑眯眯地说“我来是想跟您打听点事。”
老者一头银丝,即便满脸皱纹,但依旧可以看出年轻时定是个风华绝代的女子,“我一个与世隔绝的粗野老婆子,你跟我打听什么事?快走,这里没有你要打听的事。”
在来的路上,陆繁星已经做好可能会踢到铁板,但没想到这块铁板如此硬,真的想对她动手。
她看着手里拿着扫帚的老者不禁笑出来,“老奶奶,我真的没有恶意,就想问您的点事。刚才好像您还叫那名字来着,梁红玉、梁红玉您认识她么?”
“梁、梁红玉。”老者眼神颤抖,“你是来打听梁红玉?”
“是啊!”陆繁星觉得似乎有点希望,“您肯定认识她对不对?”
老者表情僵硬,手哆哆嗦嗦,“不、不认识,你快走吧!这里没有梁红玉,没有。”
“可你刚才明明……”
话说到一半,就有一个扫帚迎面打过来,陆繁星反应灵敏直接逃开了,却仍是惊神未定道“老奶奶,您还真打人啊!诶,您……”
老者信誓旦旦地说“还不走,再不走我老太婆的扫帚可没长眼睛,当心把你这漂亮的小脸蛋打成花猫。”
陆繁星笑得尴尬不断往后退,“好、好,我走就是了,您不要生气啊!犯不着为了我一个陌生人动怒是不是?气坏了身体多不划算啊!”
她自然知道这个老者是在撒谎,但她不想强人所难。
不愿说肯定有不愿说的理由。
对方看上去年纪也许有七十几岁,或者更年长点。
从这样一个老人嘴里逼话,陆繁星干不出来。
她只能悻悻然回去,算是白来这一趟。
顶着炎热,她站在路边打车,但可能运气不太好,每辆计程车里都有客人,她只能边等边想事。
直到衣服口袋里的手机响起来她才回神,手有点僵硬,掏的有点慢,摁下接听键,就听见那边男人不耐烦地语气,“为什么接的那么慢?”
“呃……”她整个人有点恍恍惚惚,也不知太热,还是他的火气太大,“站久了,脚有点麻。”
“在哪?”男人声音明显降下去不少,“不在风临,你一个人在外面?”
陆繁星侧身回望了下“杜云”戏社,吱吱呜呜地说“……嗯,出来办点事,现在准备回风临。”
“把位置发给我,马上到!”
“……”
男人没给陆繁星拒绝的权利,直接挂断电话,她唇张了张又重新合上。
明明脑子很清醒,但手却糊涂地将位置发给他。
明明是想彻底斩断关系,但只要他稍微一示好,她就无法做到真正的坚决。
大约十几分钟后,他的车果然出现在她面前,她朝他看了眼,乖乖上车,自己系好安全带,也不去看他,“厉总最近似乎有点反常,我能知道什么原因么?”
“怎么了?”厉绍棠淡笑反问,“你看上去脸色不太好,是等我等的么?”
陆繁星眉黛微皱,侧眸看向他,“厉总,可以别转移话题么?先回答我的问题。”
厉绍棠笑,“我哪里反常?”
依旧是四两拨千斤的态度,听他的语气,真正反常的好像是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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