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个主子向来大方,每年没少给他好处,现在他的资产基本上几辈子都花不完,但谁会嫌钱多,总觉得不够、不够。
还想要更多。
“其实也不是。”容言愣愣开口,叹气道“我知道了,尽量周旋过去。”
厉绍棠嘴里叼着烟,烟雾迷了他的脸,他突然温声开口,“累了,想收山,你想么?”
在很多人眼里,容言是厉绍棠的心腹之一。
有时,他们确实是这种关系;但又有时,他们的关系不仅仅如此。
是朋友,是兄弟,是难得可以把酒言欢说几句真心话的人。
容言大脑顿时宕机,有点反应不过来,一脸懵逼地问“收山是什么意思,过老婆孩子热炕头的那种日子么?凤凰镇上那种,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没酒没女人没喧嚣,就只有牛羊和一帮子夹着怪腔的大爷大婶?”
想着,他不禁打了个颤抖,似乎有点可怕。
虽然张大爷家里的老白干确实味道不错,但还是大城市的灯红酒绿好,没事还能去酒吧晃荡一圈来个艳遇。
厉绍棠有点被逗笑,“算了,你不懂、像你这种只靠下半身思考的男人体会不了。”
“厉总您别这样开涮我。”容言嘴有点贫的没边道“您对着少奶奶不也一样……”
“打住!”厉绍棠脸色瞬间铁青,“你这个月工资别领了,我会通知财务。”
“诶!喂——”容言急得火烧眉毛,他容易么?
到最后这个月工资还是泡汤了,指不定真会影响年底的那一笔。
没办法,后面只能好好表现,自家主子不想搭理那位姓唐的,就只能他搭理。
人家可能看不上他,觉得他职位太低,他也只能硬着头皮、腆着脸上了。
挂断电话后,厉绍棠就坐在转椅上开始吸烟,一手夹烟,一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桌子边缘,轻微的声音在寂静的书房内显得极其清楚。
像是某种陌生的东西紧紧抓着他心脏。
他突然有点疼。
他已经很久没真正感觉到疼,都快忘记这种感觉。
手中的烟燃了半截,他伸手将它摁灭在烟灰缸里,起身、走出书房,直接疾步走向主卧。
刚打开密码锁要进去,突然想起另外一件事,又疾步下楼,从下面重新端了碗清粥上来,热乎的、上面还撒了一些黑芝麻。
他开门进去,里面黑漆漆的,她竟然连灯都开,瞬间没了好脸色走到床沿,睨着她说“我绑你手脚了,连灯都懒得开。”
“起来,吃东西!”
后面一句完全是命令口吻,又冷又涩。
陆繁星不吭声,完全没了生气,但可以看见那隆起的被褥有些许抖动,那像是有人在里面止不住的发抖——
当这种想法在脑子中闪过时,厉绍棠立马将粥碗放到旁边,扬手将被褥掀开。
下面,女人蜷缩成一团,乌黑长发将整张脸掩住,什么嚣张跋扈、任性妄为、心机深沉、不择手段这些词都跟她无关。
她无助的像是个孩子。
厉绍棠当即将她从床上捞起来,期间感觉到她微微抵抗,但此时的那种抵如蜉蝣撼树,不具任何威胁。
他成功将她禁锢在怀里,她身上衣服单薄,触手处都是滚烫。
皱眉、扬手抚向她额头,灼热的更是厉害。
“别、别碰我……”
陆繁星在迷糊中感觉到熟悉的男人气息,本能竖起浑身小刺,软趴趴地手推拒着,殊不知她此时的力气估计连拿只碗都不行。
厉绍棠不知是在气自己,还是气她,听见她拒绝,心里的火苗子就不断往上窜,强力扳转过她头,狠狠欺上了那张哆嗦地发白唇瓣。
依旧甜美的摄人心魄,简直就是上等迷药。
陆繁星本就身子薄,幼时的哮喘,之后又是枪伤、流产,精神时常处于紧绷状态,以前她强忍着一切努力前行,尽量不让自己倒下去。
就算在油锅里煎着,火里淌着,她都咬牙硬挺。
但此时她真感觉到累了,脑子里紧绷的弦彻底断裂,身体机能差到极致。
“呕——”
突然的干呕声将房间内的零星旖旎感彻底打碎,厉绍棠亦停下动作,用一副难以置信地表情看着不断喘息的女人,许久后他才欧诺个牙缝中挤出一句话来,“我的吻……让你感觉恶心?”
陆繁星虽然感觉整个人晕头转向,但还是听清楚他的话,事实当然并非如此。
可她不想反驳,不说一句话,只是睁着双眼看他。
眼中情绪复杂。
即便是聪明如厉绍棠,此时也被她发自内心的障眼法迷惑了双眼。
“谁亲你、你觉得不恶心,嗯?”他强迫她直视,“你那个好大哥陆莫寒么?”
“回答我是不是?”
陆繁星只觉好笑,是不是在所有人眼里她跟大哥都那么暧昧不清?
楚琳琅这么认为。
他也这么认为。
晕眩间,她感觉又有什么东西堵上她的嘴,之后又有一股温热的、带着甜味的慢慢流进她嘴里……
那是……
她立刻反应过来,那是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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