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并不可怕,可怕的是……
她看过她的个人资料,她们是同年同月出生,才24岁……
“嗯?”陆繁星挑眉,“你不知道么?”
小女警立刻反应过来,站得毕恭毕敬道“我知道,会处有期徒刑三年以上十年以下,也就是说你需要……需要做好准备被判十年。”
“才十年。”她却说“十年可能不够。”
小女警一脸惊恐,“怎么还嫌不够?”
来了这里的人都怕进去,别说十年,一年就足够他们瑟瑟发抖,她却觉得不够,竟然还不够!
“你谈过恋爱么?”陆繁星看着她,眼神干净。
小女警怔了怔,摸着鼻子有点尴尬道“没、没有,不过以后肯定会谈,我妈已经给我物色相亲对象了。”
“哦,那恭喜你。”陆繁星说“你妈妈给你选了条遇上爱情最简单的路。”
小女警挠了挠头,“听不懂,可以讲的简单点么?”
陆繁星淡然一笑,“记住,爱是一切坏事的原罪。”
说完,女人慢慢低下头趴到桌子上,又喃喃道“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
……
小女警不知在原地站了多久,只知道耳边都是这句话……
——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
慢慢地,她感觉双眼开始起雾。
她抬手,竟然发现脸上都是眼泪。
她哭了。
莫名其妙就这么哭了。
而女人依旧在一遍又一遍说着那句话——
每说一次,就用头撞桌,像是在强迫自己记住。
那股子狠劲像是要将这话刻印到脑海深处。
……
判刑的速度远比陆繁星想象的要快,就像有人在故意推动这件事!
她独自一人站在冷冰冰的法庭,看着他们按部就班开始庭审,一切进行得似乎极其秘密,像是在暗地里处决要犯。
待一切结束,她就被戴上手铐、脚链,冷冰冰的东西贴着她肌肤,如蛇在慢慢爬。
哥,你也戴过这个东西吧?
你当时在想什么,这种鬼东西到底是谁先发明出来?
陆繁星被警员钳制住带出法庭,后面停了辆押解车,她走上去,表情、眼神都极其安静,淡定的好似不是被押往女子监狱,而是一段再普通不过的旅程。
正因为她脸上的表情让押解员以为……路上会有情况发生,丝毫不敢懈怠,极其严肃。
而事实上也确实突发了情况——
当押解车开了一半路程以后,竟然从四面八方开出来许多装甲车,直接将押解车团团围困在中间,这种阵仗饶是当了很久的押解员也从未见过。
但,很明显对方是想劫人!
从始至终,陆繁星并未露出任何淡定以外的情绪,若说有,那大概是睁眼跟阖眼……
“老大怎么办?我就知道今天不吉利,黄历从不忽悠人。”
“闭嘴!先看看再说!他妈的老子也是第一次遇上这种事!也算是长见识了。”
“……”
一车子的男人额上不断冒汗,将手中的枪支握得极紧。
“老大,那些是不是传说中的雇佣兵?妈的,都能一个顶两了,我有点怕……”
“再说老子先一枪崩了你,能不能有点血性!他们是不法之徒,我们是根正苗红的正派,懂不懂?”
“……你道理一大堆,有本事腿别抖啊!”
“谁他妈腿抖了?”
“老大老大,你们别吵、有人从车上下来了……”
“……”
男人面容冷峻如鬼斧神刀雕刻而出,气韵更是斐然独绝,他脚步沉稳,既不急切也不缓慢,像是婚礼上正牵着新娘走进礼堂的新郎官。
但他身边却缺了一个新娘。
车上男人将目光看向阖着双眸的女人,想从她那张芳华绝代的脸上寻出一丝异样来。
奈何,并未得果。
此时,那车门已经被打开,男人堂而皇之上车,点头朝众人微笑,“你们好。”
所有押解人员瞬间倒抽一口凉气,身子紧绷如石,手心不断涔出细汗,想动手、但看见外面那些雇佣兵,便怂着不敢乱动。
还不断自我催眠,敌不动、我不动。
“繁星。”男人叫女人名字。
女人缓缓睁开眼,眼神平静看着她,没有说话,沉默以对。
厉绍棠看见她额头上的伤口,红红的、皮下似乎有淤血,“为什么要那么做?为什么要认罪?”
“……”
整个车厢都是静默,气氛紧张得让人无法喘气。
男人久久没等到她的答案,就自己猜测道“是因为陆莫寒么?”
“因为他死了,你就如此自暴自弃!”
“……”
女人却仅是淡笑,依旧什么都没说。
“你、你就那么爱他?”男人突然又问。
“好,我成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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