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走走。”沈氏娘也上前拉沈氏。
反正已经撕破脸了,索性恶人做到底吧!
妯娌俩则有些犹豫。
她们男人出海去了,再有两个时辰就该回来了,若是她们回了娘家,他们打上来的鱼,谁去卖?
“媳妇,你们不能走,有事咱们好好商量。”孟氏上前拉两个媳妇,却被沈氏娘推了一把,孟氏一个踉跄没有站稳,差点摔倒。
萧芸娘一看火了,上前护住孟氏,猛地推着沈氏娘:“怎么着?还要动手啊!”
“谁动手了?我又不是故意的。”沈氏娘被萧芸娘冷不丁推了一把,气急败坏道,“你一个姑娘家家的,这么凶,哪个男人敢要你?”
“我有没有人要,关你屁事。”萧芸娘气得脸通红,往外推搡着她们,“走走走,走了就不要再回来了。”
几个女人拉扯在一起,互相责骂起来。
两个孩子吓得哇哇大哭。
门口一团乱。
“住手!”萧景田黑着脸从南房里走出来,抬起一脚把虚掩的大门一脚踢开,沉声道,“你们都给我滚出去!”
他的声音不大,却让人感到异样的寒。
沈氏娘和乔氏娘吓了一大跳,似乎这才想起萧家这个老三当过土匪,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忙拉起各自闺女的手,仓皇而逃。
众人这才如鸟散去。
第6章 聘礼风波(二)
熬好了药,麦穗小心翼翼地端进了屋。
萧景田正神色悠闲地倚在床头上看书,似乎刚才的事情并没有影响到他的心情。
浅白的天光从菱形窗子上透了进来,影影绰绰地洒在男人刚硬俊朗的脸上,他五官深邃,瞳如暗夜,似乎所有喜怒哀乐都会沉浸其中,轻易不会漾起半点波澜。
麦穗觉得他并不像传言中那么狰狞可怕,反而像个沉稳儒雅的邻家大叔,不成想却正好触到大叔看过来的目光,她忙低下头,把药碗给他放在窗台上。
“吃药了。”麦穗说道。
“知道了。”萧景田不看她,淡然道,“这里没你事了,出去吧!”
麦穗心情愉悦地退了出来。
大叔就大叔吧!
不是土匪就行。
孟氏坐在炕上,无声地抽泣。
她是年幼丧母,当年被继母硬是逼着她嫁给了丧妻的萧宗海,把萧家的聘礼给她继母生的弟弟娶了媳妇,因为在娘家的时候,她受尽继母的打骂虐待,等她自己当了继母了时候,她发誓要对萧宗海的两个儿子好,她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
可是自从老大老二成亲后,她就开始觉得她无论怎么做,都是错的。
两个媳妇自从嫁进来,就总跟她作对,大有水火不相容的架势。
有时候,她都不知道她做错了什么。
“娘,您别伤心了。”麦穗进了屋,坐在炕边安慰道,“等爹回来,咱们再慢慢商量。”
“就算是商量了,又能怎么样?”孟氏擦擦眼泪,说道,“我若是不同意,她们肯定是不会消停的,若是同意了,眼下咱们家实在拿不出两袋白面,左右都是愁,过日子,难呐!”
“娘,实在不行就分家。”萧芸娘没好气地说道,“她们欺负您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您总不能忍让一辈子吧!”
“芸娘,这样的话你且不能再说了。”孟氏红着眼圈叹道,“你爹不想分家,说分家让人家笑话,他说大家住在一起热闹,人多干起活来也有劲。”
麦穗垂眸。
婆媳妯娌们住在一起,热闹是热闹,却也是矛盾重重,不如分开过来得清净。
是公公想得太好了。
但她总是新媳妇,对分家这样的大事,她也不好发表什么意见。
“可是眼下,这日子是真的过不下去了。”萧芸娘不满道,“现在我三哥已经成亲了,大家没必要挤在一起住了。”
“你是不当家不知道柴米贵,就算是分家,分出去的哥哥住哪里?”孟氏皱眉道,“你以为盖房子不需要花钱吗?”
“分家不一定非得出去住吧!”萧芸娘嘀咕道。
孟氏只是叹气。
晌午,萧福田和萧贵田耷拉着脸进了门。
他们一上岸,就立刻有嘴快的把家里的纷乱告诉了他们,两人忍着怒气把船上的鱼匆匆处理掉,脚步沉重地回了家,为了一袋白面闹成这样,真是让人恼火。
院子里,炊烟四起。
萧宗海蹲在屋檐下,拿着树枝在地上画圈圈,见兄弟俩进来,叹了一声说道:“待会儿吃了饭,把你们媳妇接回来,告诉她们,我和你娘答应把聘礼补给她们,现在老三也回来了,等他伤好以后,我们再多开几块荒地,多种些麦子,要是收成好,说不定明年就能攒下两袋白面了。”
“爹,您不用听娘们瞎嚷嚷,哪有补聘礼的?”老大萧福田光着膀子,黝黑的后背上有条触目惊心的伤痕,那是抬船的时候磨下的疤,他拿起布巾,在脸上胡乱擦了擦,说道,“我可不惯她这个毛病,她想回来就回来,不想回来拉倒。”
他觉得这事是自家媳妇和丈母娘不对,这成亲都六七年了,再计较聘礼,实在是说不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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