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田真的把她送到了大门口。
见她进了屋,才转身朝海边走去。
麦穗进了院子。
听见萧宗海和孟氏还在屋里聊天,便放慢了脚步,站在门口细细地理着衣衫,只听孟氏道:“今天景田是怎么了,嫌他媳妇这不好,那不好的,这孩子的脾气怎么还这么暴躁?”
“哼哼,这你可就错怪你儿子了,他哪里是对媳妇不好,分明是有意对媳妇好。”萧宗海干笑道,“你还看不出来,他是不想让他媳妇捣鼓那些鱼罢了。”
孟氏恍悟。
麦穗听了,心里一阵羞愧。
连她也错怪萧大叔了呢!
一艘大船歪歪斜斜地在离码头不远处的海面上起起伏伏,船上有人在断断续续地呼救,那声音似乎是没有了力气,嘶哑的声音几乎瞬间被吞噬在风里。
要不是小六子在海边钓虾,萧景田跟麦穗在山岗上,那个散心,压根就听不到这呼救声。
“三哥,要不要我去咱们大船上把小船划过来?”小六子忙问道,大船离海边有些远,中间还隔了一些杂七杂八的礁石,没有小船,根本就靠近不了那大船。
“不用。”萧景田纵身跳上排在岸边的一溜渔船上,找出了一大捆缆绳,后退几步,把带着铁抓钩的那一端放在手里摇了摇,噌地一声抛了出去。
只听啪地一声,那铁抓钩便牢牢地地钉在了那艘大船上,接着又把另一端固定在礁石上,麻利地打好了结,身手敏捷地跳上绳索,瞬间便上了那艘大船。
小六子惊得目瞪口呆。
他从来都不知道三哥还有这本事啊!
第100章 救了一个人
萧景田上了大船以后,才发现这是艘货船。
船身被撞了个大窟窿,舱里都进了水。
甲板上躺着一个满身血迹的男人,见了萧景田,似乎紧绷的那根求生的弦一下子松了下来,头一歪,连话都没有来得及说,就昏了过去。
萧景田弯腰探了探他的鼻息,迅速出手点了几处他身上的穴道,借着微弱的天光,他仔细查看了他身上的伤,又从腰包里取出小瓷瓶,给他洒在伤口处,起身扯下帆布给他包扎好,才不慌不忙地把他背下了船。
“这人还活着吗?”萧宗海站在船下问道,他听麦穗说海上出了事,才匆匆赶过来看看。
“他没事,身上的伤都不是致命伤,只是风餐雨露了好几天,以至于身子亏损得厉害,怕是得多养几天。”萧景田的目光在那人的脸上落了落,淡淡道,“我封住了他身上的几处穴道,他最早明天才能醒来,你们先把他扶回屋里安顿好,我再去船上看看他有什么需要保管的物什。”
孟氏和麦穗见萧宗海和小六子从海边扶回来一个男人,忙上前帮忙把那人七手八脚地抬到了西间炕上。
借着昏黄微弱的烛光,麦穗看清那人约莫有四五十岁的样子,穿着一袭玄色衣衫,腰间系着黑色腰带,脚上穿着绣着祥云图案的靴子,靴子上的绣工很是精致大气,想来也是价值不菲。
凭直觉,这个人并非寻常渔民。
渔民的穿着打扮没有他这样精致的。
就是萧大叔这么爱干净的人,出海的时候也常常是长裤短衫布鞋的装扮,绝不会穿这么贵重的靴子。
“景田说他没事,说先让他睡着。”萧宗海说道,“我看他那艘船,十有八九是遭到了猛烈的撞击才弄成那样,这人还不知道遭了多少罪,好在是个命大的,碰到了咱们。”
若是他的船被刮到暗礁岛的另一边,他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那边全是一些农田,没有人晚上会去那里。
“那要不要给他准备点饭菜啥的。”孟氏满眼同情道,“这在海上吃不饱穿不暖的,唉,也是个可怜人。”
“景田说他最早明天醒,等他醒了再说吧!”萧宗海见那人身上的衣衫都湿透了,便让孟氏取过他带过来的衣裳,要给他换上,孟氏找出萧宗海的衣裳,便跟麦穗退了出去。
过了好一会儿,萧景田才从外面回来。
“你这是又去哪里了?”孟氏担心道,“这里不比家里,人生地不熟的,不要乱跑。”
“我这不是回来了嘛!”萧景田展颜一笑,抬脚去了西间,见萧宗海已经给他换了衣裳,便摸了摸那人的脉搏,又道,“把炕烧得热一些,不要动他,就让他这么睡吧!”
萧宗海和小六子点头道是。
麦穗暗暗惊讶,她想不到萧景田竟然会把脉,他怎么什么都知道。
西间炕再大,躺四个大男人也有些挤。
萧景田便堂而皇之地去了东间睡,东间睡着他娘,他媳妇,他过去睡也没什么不妥的。
加上出门在外,也顾不了这么多。
孟氏睡在炕头,小两口睡在炕尾。
麦穗虽然觉得别扭,却也不好说什么。
跟婆婆夫君同时睡在一个炕上,画风彻底凌乱。
好在萧景田碍于他娘在,并没有什么逾越之举,夜里都睡得安稳。
第二天吃完饭,萧景田和小六子就出海打渔去了,他们得赶在鱼群消失之前多捞点鱼。
要不是前几天那场大风,这里也没有这么多海娃娃鱼。
剩下的人任务也很重,他们得赶紧把鱼塘里腌制了一宿的鱼串起来晾晒开来,以腾出鱼塘来盛萧景田新捕回来的鱼,然后再去皮腌制晾晒,等晒干了,就能拿到集市上去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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