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谢记砖窑烧出来的砖瓦比鱼嘴镇出的质地要好得多,看上去更为大气精致。
狗子看了看萧景田手里的草图,连连咂舌道:“三表舅,您这房子得需要多少砖瓦呐,还带着后院那么多间房舍。”
“要盖自然得盖个称心的。”萧景田面无表情道,“挑选砖瓦的事情就交给你小子了,你估摸一下我这房子得用多少砖瓦,你就尽管往禹州城那边给我往这边拉就是。”
“嗯,好的,您放心三表舅,这事就交给我了。”狗子见萧景田板着一张脸,大气不敢出地溜走了。
盖房子是好事啊,怎么三表舅还成天板着一张脸呢!
想不通啊想不通。
“娘,我也想跟着狗子去禹州城看看。”萧芸娘撒娇道,“我都没有去过禹州城呢!”
“狗子是去拉砖瓦,又不是去玩,你去干嘛!”孟氏可不敢把女儿放出去,瞪了她一眼,“等以后得空再去。”
“三哥,让我去看看吧!”萧芸娘又去拽萧景田的胳膊,反正是当天去当天回,有什么好担心的。
“不准去。”萧景田脸一黑,训斥道,“姑娘家家的,乱跑什么?给我老实在家呆着。”说着,迈开长腿大踏步地出了门。
走到门口,半块砖头横在面前,他飞起一脚把砖头踢出老远,那砖头嗖地一声掠过墙头,墙头外有人啊地一声,牛五抱头跑过来,苦着脸道:“哎呀娘呀,谁乱扔砖头啊,要不是我反应快,我脑袋非得开花不可。”
“是我三哥。”萧芸娘撅嘴嘀咕道,“也不知道怎么了,我三哥最近心情不好,逮谁训谁,你可得小心点哦!”
“嘿嘿嘿,三哥本来就平日里板着一张脸,反正我是没怎么见他笑过。”牛五挠挠头,低声道,“你发现了没,自从三嫂过了门,三哥也没怎么笑过,你想啊,他对着媳妇也不笑,对咱们能有好脸吗?”
“我三哥什么性情我自然比你知道。”萧芸娘不以为然道,“反正我觉得他这几天是格外烦躁,整天臭着一张脸,像是谁欠他钱似的。”
“大概是因为盖房子,心里发愁吧!”牛五嘻笑道,“三哥是个闲不住的人,如今整天忙房子的事情,不能出远海,自然心情不好。”
“就是不出远海,也用不着对我发火呢!”萧芸娘嘟了嘟嘴,悻悻地转身回了家。
孟氏听了,也觉得最近儿子有些不对头,问他什么也好像是满脸不耐烦的样子,除了对他媳妇稍稍好点,其他人跟他说话他都觉得烦,还常常爱搭不理的。
麦穗的脚这几天已经大好了,走路也跟平日里没有啥区别,七八天没有出门,憋坏了,挎着篮子去了趟菜园,见天色还早,又跑去小孟氏家串门。
“你家景田最近怎么了?”一进门,小孟氏劈头盖脸地问道,“我怎么看他黑着脸,跟他说话,他也是爱搭不理的,吓得狗子都不敢去你家了。”
“没怎么啊!”麦穗不解道,萧大叔有那么可怕吗?
再说最近也没发生什么不快的事情。
这几天他没有出远海,只是在附近撒了几网给于家饭馆供货,出海回来后,后晌跟萧宗海去地里干活,晚上父子俩在新宅那边忙着收拾宅基地,除了每晚回来得有些晚以外,也没什么异样呐!
“你跟他,那事怎么样?”小孟氏悄声问道。
“啥事啊!”麦穗一头雾水。
“炕上的事。”小孟氏见她一副不开窍的样子,索性直言道,“你脚伤了这几天,他碰你了没?”
“没有。”麦穗不禁红了脸,嗔怪道,“哎呀表姐,你还有没有点正事了,回头狗子娶了媳妇,你也这样操心啊!”
“怪不得呢!”小孟氏捂嘴笑了一气,看了看麦穗的脚,揶揄道,“你怎么了,脚没事了吧!”
“没事了。”麦穗被她笑得心里只觉瘆得慌,“哎呀表姐,你说你神神秘秘的,到底想说啥?”
“没什么,就是随便问问,关心一下你们两口子还不好嘛!”小孟氏不再逗她,笑着说道,“对了,刚才梭子媳妇来过,说她家后天要杀羊,让我问问你要不要点羊肉,要的话,我待会儿就去给她说,让她给咱们留点,她家的羊成天在后山乱跑,瘦肉多,味道也好。”
“是嘛,那太好了。”麦穗眼前一亮,笑道,“我家新房后天正好开工要招待客人,那我就要十斤羊肉,五斤羊杂吧!”
“好,我跟她说。”小孟氏说着,进了灶间,拿起木瓢从水缸里舀了一瓢水,咕咚咕咚地喝了一气,用袖子一抹嘴,笑道,“现在你们家可是村里的大财主,出手就是阔绰,听说你们上次去千崖岛卖了一整船的干鱼,村里人那个眼红劲就甭提了,只是那边海上不宁,大家也没敢去暗礁岛那边试试运气,听说邻村有胆大的去了一趟,撒了好几网也没网到多少鱼,还晦气地碰到海蛮子,吓得他们连渔网都不要了,拼了性命才逃了回来。”
“想不到海蛮子还是那么猖狂。”麦穗皱眉道,也不知道萧景田的那个计策管用不管用,若是这招真的能让那些海蛮子销声匿迹,那萧景田真的是太了不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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