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年没见。
这个男人身上少了昔日的腾腾杀气,反而多了些儒雅淳朴的味道。
一切还是她喜欢的样子。
只是见他身上穿得皆是粗布衣衫,她的心又开始难过起来,想不到昔日为大周立下汗马功劳的大将军退隐后,竟然过得如此清苦,她为他不平。
“郡主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我们家里还有许多事情要忙,实在没有时间在这里耽搁下去。”萧景田没有留意她脸上的变化,自顾自地说道,“烦请郡主派人把她们接到这里来,我要带她们回家。”
她的心思,他最明白不过了。
若是她不耍这点小手段,堂堂正正地跟他见面,他对她的态度还会以礼待之,可是如今,他对她的所作所为,真的是异常反感!
“二哥,你我大半年没见,难道你就不想问问我过得如何吗?”秦溧阳见他只是一个劲地问他家里人的下落,不悦道,“你当初连招呼也不打,倒是走得干净,连皇上都不告诉我你的去处,你知道这大半年,我是怎么过来的吗?”
她派人四处找他。
几乎把大周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有找到他,正待她感到绝望的时候,一个偶然的机会,才从忠武候府打听出了他的下落,便当即借清剿海蛮子的名义,率军来到禹州城,不为别的,只为能见到他。
“我听说秦小王爷已然回到铜州掌管军务,且目前边境安稳,郡主必定是锦衣玉食,安然无忧。”萧景田面无表情道,“禹州城这趟浑水,郡主是真的不该来。”
虽然秦东阳早已袭爵,是名副其实的秦王爷。
但在萧景田心中,秦王爷是个很特别的称谓,故此他才称呼秦东阳为秦小王爷。
“我知道二哥虽然退隐,却依然心系朝廷,心系黎民百姓,否则,你就不会给苏侯爷写信,让他为绿林军鸣冤。”秦溧阳望着手里的一杯碧水,哑声道,“如今我率兵前来剿匪,并非为我秦家军造势,而是想让他们听从二哥调遣,让二哥再立军功,能早日回归朝廷,继续为朝廷效力。”
她好想回到以前那些跟他一同叱咤沙场的日子,两人朝夕相处,出入相随,有他在,哪怕是在刀尖上舔血,她也愿意。
“够了,你不要说了。”萧景田黑着脸道,“我既然已经退隐,就不会再想着立什么军功,更不想再回朝廷,还有你怎么知道我跟苏侯爷写信的事情?”
“这个你不必问,我自有我的办法。”秦溧阳见萧景田满脸严肃,丝毫没有久别重逢的喜悦,满肚子的话被他生生打散,又见他口口声声无心朝廷,心里愈加来气道,“你别忘了,我好歹是堂堂郡主,我想知道的事情就没有打听不到的。”
“你到底想怎样?”萧景田剑眉微扬。
“我当然想跟你永远在一起。”秦溧阳冷不丁上前抱住萧景田的腰,动情道,“二哥,你娶了我吧!”
“溧阳,我说了我们是不可能的。”萧景田再次推开她,缓缓踱到窗前,幽幽道,“眼下我已经有了妻室,只想好好守着她过日子,别无他念。”
“你,你成亲了?”秦溧阳愣了一下,难以置信地摇摇头,“不可能,你不可能成亲的。”
怎么她派出去的探子,没有一个人向她提到他成亲的事情?
还有今天她在庙会上接他一家来禹州的时候,也没有听说里面有他媳妇,她知道那个小姑娘是他嫡亲的妹妹。
另外两个村妇是他的两个嫂子。
“成亲了就是成亲了,我何必跟你撒谎!”萧景田淡然道,“溧阳,你若是心里还有我们昔日的交情,就不要再来打扰我的日子,速速带兵回铜州,这里的海蛮子我自有办法铲除。”
成亲了就是成亲了,我何必跟你撒谎!
这句话像刀子一样刺在了她的心口上,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跟别的女人成亲,跟别的女人耳鬓厮磨地在一起……
“萧景田,我恨死你了。”秦溧阳瞬间恼羞成怒,拔出腰间的短剑,朝萧景田刺了过去。
萧景田闪身躲过她的短剑,黑着脸道:“秦溧阳,你一定要如此吗?”
“我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得到。”秦溧阳怒吼道,“你想抛下我,守着别的女人过日子,我告诉你,门都没有,我就是豁出命去,也不会让你好过。”
三五个回合下来,萧景田抬脚踢飞了她的短剑,伸手迅速地点了她的穴位,制住了她。
秦溧阳顿时动弹不得,愈加恼怒道:“萧景田,你卑鄙,你跟女人动手,你算什么英雄好汉,我恨你。”
“秦溧阳,看在秦王爷的面子上,我不想为难你,若是你执迷不悟,一而再再而三地无事生非,休怪我翻脸无情。”萧景田冷声道,“若你是个识大体的,想保住你们的秦家军,赶紧带着你的人马回铜州,你记住,害人就是害己。”
说完,他一脚踢开门,大踏步地走了出去。
“来人,给我拦住他,不要让他走了。”秦溧阳大声喊道,立刻有十几个护卫从楼下冲了上来,团团围住萧景田,萧景田不想恋战,边战边退到窗前,迅速打开窗子,从二楼纵身跳了下去,翻身上马,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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