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氏讪讪地闭了嘴。
“也不知道景田什么时候过来。”孟氏嘟囔道,“看看船也就算了,这孩子是干嘛去了!”
众人这才发现帐篷里独独少了萧景田,但想到萧景田也算是能人,实在用不着他们操心。
下半夜的时候,听见帐篷外不时响起杂乱的脚步声,依稀听见有人喊:“打起来了,打起来了,那些海蛮子竟然上岸了。”
“赶紧给我上,务必要保护郡主的安全。”
“是!”
……
麦穗听得心惊肉跳。
还真的打起来了啊!
也不知道萧景田现在怎么样了……
好不容易挨到天亮。
衙门在空地上支了几口大锅,熬粥给众人喝。
粥太稀,根本就吃不饱。
镇上的店铺也都没有开门,说是担心撤过来的百姓哄抢,才纷纷下了木板,关门大吉。
麦穗捏了捏袖子里的银子,自嘲道,现在还真是有钱也花不出的感觉。
沿海撤过来十几个村庄全被安顿在镇子上,消息也随之被封锁了,整整半天,再也没有得到海上的半点消息,众人除了叹气就是叹气,有个别心宽的,聚在一起下棋。
到晌午的时候,一辆马车稳稳地停在了萧家的帐篷前。
“姨妈,表哥表嫂,你们是宁愿在这里住帐篷,也不愿意去我那里吗?”苏三姑娘从马车上跳下来,看着众人,埋怨道:“我娘连夜去了禹州城,我才知道咱们这里的村子都撤到了镇上,正好你们都去我那里住几天,避避风头再说。”
“说不定很快就回家了,就不过去麻烦你们了。”萧宗海蹲着地上划着圈圈道,“大家都在这里等消息,横竖就我们怕死吗?我们不去。”
萧宗海这样说,其他人也不好说什么,只是你看我,我看你地站在那里。
其实,去禹州城住几天也是不错的。
真不知道老爷子是怎么想的。
沈氏和乔氏不约而同地想。
麦穗抱膝坐在帐篷里,动也没动,反正她不去。
“姨父,这不是怕死不怕死的事情,而是这里人这么多,又是住在帐篷里,两个孩子还小,你们不如去我那里住几天,等此事过去,再回来便是。”苏三姑娘嫌弃地看了看黑漆漆的帐篷,劝道,“再说上次的事情,要不是景田帮忙,我家袁庭还不知道是凶是吉,如今你们有了难处,我岂能袖手旁观,若是我空手回去,袁庭肯定会亲自过来接你们的,难道您让他也来跑一趟吗?”
“爷爷,咱们去禹州城住几天吧!”萧石头怯生生地拽着萧宗海的衣角道,“石头好冷啊!”
“不用袁庭来了,我听说他受了些伤,还没有好利索,不能舟车劳顿。”萧宗海见小孙子想去,心一下子软了下来,立刻改变了主意,大手一挥,“那就走吧,大家都上车。”
“爹,我就不去了。”麦穗起身道,“我去我娘那里住几天就好。”
“也好。”萧宗海点点头,沉思片刻,对孟氏道,“这样,你带着他们去三姑娘那里住几天,我就不去了,我在这里等景田的消息。”
“这怎么行啊,要走一起走。”孟氏不肯,一家人分了好几处,哪能不让人担心。
“让你去你就去,怎么如此啰嗦。”萧宗海脸一沉,不悦道,“你这个人就是这样,凡事婆婆妈妈,拖泥带水的,真是受够你了。”
“那就走吧!”孟氏被抢白了一顿,当即红了眼圈,包袱也不拿,直接上了马车。
众人也不敢再说什么,也纷纷拿了包袱上了马车。
“媳妇,你见到景田,务必留住他,不要再让他乱跑了。”临走,孟氏掀开车帘叮嘱道,“若是这里不能呆了,就去禹州城找我们。”
“娘,您放心的,我会的。”麦穗应道。
海面上,船只云集。
不时有刀剑碰撞的声音传来。
溧阳郡主率领船队把来势汹汹的海蛮子堵在了千崖岛附近,双方很快交上了手。
“二哥,谢谢你来帮我。”秦溧阳心花怒放地看着站在身边的萧景田,顿觉时光一下子回到了十年前,原本他就应该是站在她身边的男人。
这些日子,她一直没有来找他。
并不是她放弃他了,而是她知道他最烦被人缠,才以退为进,默默地等着他回心转意。
甚至有一次,他在海上捕鱼的时候,她就站在他不远处的船上望着他。
她想用另一种方式来感动他。
“我这次来,不是为了你,而是为了我自己。”萧景田淡淡道,“若是海路不宁,做渔民的,就不能出海捕鱼,是事关的大事,我自然不能袖手傍观。”
海风急急掠过,刮得两人衣角翻飞。
寒意袭人。
“不管是为了谁,此番能再跟二哥并肩作战,小妹深感荣幸。”秦溧阳忙取出一件斗篷,很是随意地给萧景田披在身上,又指着正在激战中的兵勇将士们,柔声道,“将士们并不习惯海上作战,最好的办法便是把他们诱到岸边,逐一歼灭,二哥觉得如何?”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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