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刚刚到晌午。
前来吃饭的人才渐渐多了起来,陆续有马车在门口停下。
四人刚要准备上马车,却听见身后传来一个尖锐的女声:“哎呀,你这小娘子果然是财大气粗,连吃饭竟然都来这里了!”
钱氏挪动着胖胖的身躯,走到麦穗面前,投下一抹暗影,嗤笑道:“我说我当初去你家找你的时候,你那么有底气,敢情是有靠山呢!话说年轻长得好看,就是好,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会有男人鞍前马后地替你解决,这次小娘子来,却不知是哪位爷请你吃饭呢?”
“钱小姐请自重。”麦穗不冷不热道,“你们家的地到底谁能做了主,是你们的家事,跟我没有任何关系,我只知道自古生意往来,最讲究的就是你情我愿二字,希望钱夫人口下积德。”
“哼,说的比唱的好听。”钱氏冷讽道,“你不要以为你得了地契,那块地就是你的了,我在齐州告不倒你,就去京城里告你,你且等着,总有一天,我会让你跟你那个野男人知道知道我的厉害的。”
立刻有人围上了看热闹。
一老一少两个女人吵架啊!
难道是为了抢男人?
太刺激了有没有?
话音刚落,只听啪地一声,钱氏的脸上立刻红了起来,她捂着火辣辣地脸,指着麦穗道:“你,你敢打我?”
“打得就是你。”麦穗冷声道,“我自认没有招你惹你,而你却出言如此不逊,斯以诽谤于我,我打你,就是让你记住,话不是乱说的。”
钱府嫡小姐怎么了?
钱府嫡小姐就可以当众侮辱人了?
“你,你个小贱人,敢打我!”钱氏气得挽挽袖子,朝麦穗冲了过来,牛五身影一晃,把麦穗挡在前面,推了一把钱氏,没好气地说道:“识相地,感觉给我滚,敢在我们东家面前撒野,也不知道撒泡尿照照自己是谁。”
“快来人啊,打死人了啊!”钱氏伸手抓乱了自己的头发,拍着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道,“这个女人跟她相好的野男人联合起来算计我家的地,欺负我弟弟年幼,我又远嫁不在家,黑了心肠了,嘤嘤。”
众人恍悟,不时对麦穗他们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牛五,我们走。”麦穗不想跟这个疯女人多做纠缠,转身上了马车,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这也太无理取闹了吧!
“你还我家的地,还我家的地啊!”钱氏拦在马车面前,撒着泼不让走。
“你要干什么,赶紧放开。”牛五顿时火冒三丈,这个女人是有病吧?
“丽娘,快住手,你这是干什么!”一个身穿灰衣的中年男人匆匆从门口走进来,上前拉过钱氏,皱眉道,“咱们有话好好说,不要无理取闹,你看这么多人看你,你不怕别人笑话吗?”
“她都不怕人家笑话,我还怕吗?”钱氏用力甩开中年男人的手,掐腰骂道,“都是你个没出息的,要不然我怎么会落得这步田地,钱孝忠,今天你若是男人,你就替我教训那个女人,狠狠打她一巴掌,要不然,我跟你没完。”
“抱歉,拙荆冲撞了各位,让各位见笑了。”钱孝忠忙上前对着牛五长揖一礼,“在下跟各位赔罪了,还望各位多多海涵。”
男人长身玉立,眉眼柔和。
身上的灰衣长衫洗得一尘不染,像个谦谦君子。
麦穗瞧着这男人有些眼熟,却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哼,总算来了个会说话的。”牛五冷哼了一声,赶着马车就走。
“钱孝忠,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你不想活了啊你向着他们。”钱氏气得火冒三丈,疯了一样地扑到他身上捶打着他,大骂道,“那个养不熟的白眼狼,你忘了你当初是怎么落魄地晕倒在我家门口的,要不是老娘救了你,你现在早就死了你知道吗?”
钱孝忠气得扭头就走。
“钱孝忠,你给我回来。”钱氏气得跺脚道,见男人头也不回地往前走,索性扯着嗓子喊道,“林大有,你听就没有,你给我回来。”
钱孝忠听到林大有三个字,脚步一顿,继而又大踏步地朝前走去,转眼不见了踪迹。
众人一看男的走了,热闹也没得看了,顿时耸耸肩,如鸟散去。
牛五赶着马车,尚未走远,麦穗坐在车厢里,却听得格外真切,她听见钱氏喊那个男人是林大有,心里猛然一个激灵,忙让牛五停下马车,掀开车帘往山庄那边张望,只见那个灰色背影迅速跟不远处的青山融在一处,很快不见了踪迹。
“三嫂,怎么了?”牛五不解地问道。
“没什么,走吧!”麦穗放下车帘,怪不得她觉得眼熟,原来此人竟然是林大有。
那个跟她娘吴氏成亲那天逃婚走掉的男人。
说起眼熟,实际上他跟林二宝的模样有些相像,只不过是林大有比林二宝爱干净些罢了。
原来林大有娶了这么个庸俗不堪的女人哪!
比起吴氏来,简直是差了个天上地上。
她其实很想当面问问他,问问这个林大有,为什么这么多年不回家,又为什么改名换姓地不让别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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