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然不喜欢秦溧阳,却知道秦溧阳是不会害萧景田的。
秦溧阳似乎猜到了麦穗的想法,得意洋洋地冲她笑笑:“你放心,我害谁也不会害萧景田的。”
麦穗垂眸,紧紧握住萧景田的手,替他擦拭着嘴角溢出的血,只要萧景田能活下来,要她做什么都行。
不多时,碧桃领着一个红衣女子进了帐篷。
那红衣女子带着头纱,半遮着脸,露出一双清澈乌黑的眸子,她淡淡地扫了屋里一眼,上前看了看萧景田的伤,二话不说,伸手点了伤口处的几个穴位,凝重道:“烦请你们都出去,我要给他把这支毒镖拔出来。”
“表姐,我把二哥就交给你了。”秦溧阳拍拍她的肩头,提着裙摆大踏步走了出去。
“大夫,我是他的妻子,我留下来给您打下手。”麦穗恳切地看着红衣女子,她不想把萧大叔单独扔给一个陌生女人。
“夫人,您还是出去吧。”红衣女子上下打量了她一眼,淡淡道,“我做事的时候,不喜欢别人打扰,你放心,看在郡主的份上,我会用心的。”
她的声音很是清脆甜美,像是裹了蜜一样,听起来,竟有些甜甜的味道。
苏铮忍不住打量了她一眼,喉咙动了动,悄然对麦穗道:“嫂夫人,咱们还是出去吧!”
麦穗咬咬牙,恋恋不舍地出了帐篷。
月色如水。
四下里一片浅浅地白。
麦穗忐忑不安地站在帐篷外等着,虽然只隔了一层薄薄的帐篷,她却觉得她跟萧景田之间已经隔了千山万水般的遥远,她眼睛不眨地盯着帐篷看,生怕萧景田一个不小心就不见了。
秦溧阳也在马车上等着。
她慵懒地倚在软榻上,身上盖了条蚕丝薄被,碧桃伏在她膝下,轻轻地给她锤着腿,轻声道:“郡主,您说表小姐有办法医好萧将军的伤吗?”
“妙妙姐见识多广,想来这点毒还难不倒她。”秦溧阳捏捏眉头,黯然道,“若是二哥真有个好歹,我就带着他回铜州,我和孩子会日日夜夜陪着他,从此以后再不理世事,这样,我们一家三口也算是团圆了。”
“郡主,您不要这么说,将军肯定会好起来的。”碧桃忙安慰道,“表小姐医术高明,她肯定能医好将军的。”
“但愿如此吧!”秦溧阳面无表情道。
苏铮则背着手来来回回地徘徊着等消息,他虽然跟萧景田相处的时候不长,心里却很是佩服萧景田的果敢跟为人,若是没有萧景田,这场仗最少还得打半年,甚至更长。
不一会儿,楚妙妙从帐篷里盈盈走了出来。
“大夫,我夫君怎么样了?”
“表姐,我二哥怎么样了?”
麦穗和秦溧阳异口同声地问道。
苏铮也快步走过来,满脸焦急地看着红衣女子。
“溧阳,他有些麻烦。”楚妙妙没有看麦穗,径自走到秦溧阳面前,面色凝重道,“他中的是寒冰毒,我只能暂时控制住他体内的毒性七日内不发作,但却不能彻底解他的毒,若是要救他,怕是还得去找我叔父。”
她叔父是楚国远近闻名的大夫。
尤其擅长制毒解毒。
“妙妙姐,你确定我二哥中的是寒冰毒?”秦溧阳心里猛然一沉,寒冰毒是让人闻之色变的剧毒,虽然不至于立刻毙命,却会在毒发后全身慢慢溃烂而亡。
更重要的是,她从来没听说中了寒冰毒还能活命的人。
“寒冰毒?”苏铮吃了一惊,继而愤然道,“到底是什么人心肠如此歹毒,竟然下了这么重的毒,嗯哼,若是让我查到是谁,我非得活剥了他不可。”
楚妙妙白了他一眼,挽起裙摆上了马车,坐在秦溧阳身边,小声说着萧景田的病情,见秦溧阳又拉着秦溧阳的手,娇嗔道:“你也不要太着急了,若他命大,总能见到我叔父的,人家千里迢迢跑过来找你,可不是看你替这个臭男人担心的。”
“除了他,世间再无男子值得我如此这般了。”秦溧阳神色凝重道,“我必须要救活他,否则我也不知道我能不能活……”
“郡主,你这是说什么话?”楚妙妙跺脚道,“他若死了,你不是还有我嘛,他能给你的,我都能给你!”
苏铮虽然离两人有些远,但耳力奇佳,听了两人的谈话,顿觉惊悚。
他从来不知道,原来女人跟女人之间也可以如此,如此地龌龊……
麦穗虽然没有听到两人说什么,却见秦溧阳始终沉着脸,意识到萧景田的情况不容乐观,也顾不得问东问西,忙掀帘进了帐篷看萧景田。
萧景田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像是睡着了。
他脸色苍白,嘴唇乌青,中毒迹象已经越来越明显,腿上的毒镖已经被取了出来,伤口处缠着厚厚的白纱布,麦穗坐在他身边,紧紧握住他的手,心痛如绞,她从来没有想到,稳重自信的萧大叔会如此无助地躺在她面前,她越看越心痛,觉得心都要碎了。
如果可以,她愿意代替他躺在这里替他受这个罪。
“嫂夫人,萧怎么样了?”苏铮也跟着走进来问道。
“他还在睡着。”麦穗替他盖了盖被子,泪眼朦胧道,“苏将军,你告诉我,我应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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