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证据,玉镯和买地的事情就是证据。”孟氏按照苏三姑娘的说法回答道。
“娘,她买镯子,是为了我,对吧?”萧景田肃容问道。
“是啊!”孟氏悻悻道,“当初我还愁着怎么拿出这笔银子,谁知你媳妇却眼睛不眨地花三百两买了镯子戴,听牛五说,这镯子原价是三百八十两,后来吴大人出面,掌柜的才卖她三百两。”
“娘,据我所知,齐州府如意楼那些珠宝首饰的价钱都是虚高的,就算不看吴大人的面子,任何人去买首饰,成交的时候,价格都会回落一些,这是行内的规矩,怎么到了你们嘴里变得如此复杂?”萧景田不耐烦道,“我虽然失了记忆,对自个的媳妇没有什么印象,但通过这些日子以来我对她的了解,相信她是真心待我,也相信她腹中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至于其他人愿意说什么,我管不着,但是我的妻儿是容不得别人怀疑的,以后这样的话,您还是再不要说了。”
在外这么多年,他什么事情没见过,不过是点折扣,算不了什么的。
他知道苏三姑娘这些日子跟秦溧阳在一起,不用猜,他就知道这是谁的主意。
没想到,秦溧阳竟然把主意打到苏三姑娘和他娘身上了,真是可恨。
这是欺负他没了记忆吗?
孟氏一时语塞。
她虽然没什么主见,但也知道萧景田所说的证据是什么,俗话说,捉贼捉赃,捉奸捉双,又没有什么人亲眼看见吴三郎跟麦穗那啥啥,凭啥怀疑这孩子不是萧景田的?
更重要的是,麦穗每次出去要么是跟牛五一起,要么就是跟萧芸娘她们,几乎从来没有单独出去过,唉,这些事情,别人不知道,她可是知道的。
“娘,苏三表姐是个什么人,您比谁都清楚,以后您少跟她来往。”萧景田知道他娘的性子,口气也缓和了一些,“娘,麦穗嫁到咱们家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她是什么样的人,想必您这个当婆婆的最清楚,如今她有了孩子,您应该多照应些,而不是听风是雨地跟着别人说这些捕风捉影的事情,再说了,这样的事情,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一切等孩子出生后,自会见分晓,现在咱们要做的,是无愧于心,不要给自己留下什么遗憾。”
他谁也不信。
只相信自己的判断。
他相信这孩子是他的。
孟氏见萧景田这么说,老脸微红,期期艾艾地应了一声,不声不响地烧好水,悻悻地回了家。
麦穗没有睡着,依稀听到母子俩的谈话,心里一阵感慨,萧大叔就是萧大叔,果然轻易不会被人左右,有夫如此,她就是再苦再累,也值了。
宝宝,你有个好爹啊!
夕阳西下。
如火如荼的晚霞铺满半个天空,满目绚烂。
萧景田缓缓漫步在落英缤纷的桃林里,思绪万千,原来这些树都是她为了等他回来栽的,而她为他做的这一切,她竟然从来都不曾对他提起过,一句也没有。
他回来后,把她忘了个干干净净,连她有孕这样的大事,也是无意间才知道的,她都不曾埋怨过他,她是理解他的失忆,包容了他的一切。
一袭黑衣的左护卫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身后。
“什么事?”萧景田站在桃树下,细细端详着繁茂的枝叶里悄然结了小小青果子,毛绒绒的,很是可爱,粗粝的大手摸了摸,眉眼间悄然带了笑意。
“将军,曹太后昨天早上因病薨于仁寿宫。”左护卫上前毕恭毕敬地回禀道,“目前,皇上正在清查曹氏一族,朝廷上下都惶惶不安,从昨天到今天,一共查抄了四位三品以上的官员府邸,其中两位都是昔日立下赫赫战功的大将军,听说这些人都是曹氏一族的人……”
“知道了。”萧景田面无表情地点点头,大踏步地出了桃林,头也不回地回了村。
这些事情早在他预料当中,朝局上的事情,向来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正所谓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就是了。
左护卫:“……”
将军大人就这样拂袖,走了?
村口,于掌柜的马车停在路边。
见了他,于掌柜跳了下来,咧嘴一笑:“知道了?”
“知道了,是你做的。”萧景田双手抱在胸前,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前些日子你去京城,就是为了这事。”
“要不要喝一杯?”于掌柜长臂一伸,方方搭在他肩膀上,“不醉不归。”
“好,不醉不归。”萧景田展颜一笑,干净利索地跳上马车,“咱们去千崖岛的明月居,听说那里刚到了一船生蚝。”
“麻汁生蚝!”于掌柜眼前一亮。
他开饭馆数十年,也算尝遍了人间美味,唯独吃不够的就是麻汁生蚝。
特别是明月居的生蚝。
“走,我请客。”萧景田爽朗道。
鱼嘴镇。
秦溧阳也得知了此事,幸灾乐祸道:“好在之前我一直称病不出,要不然,这次还得亲自去京城守灵,十三,替我上个折子,就说我虽然去不了京城,但我会在家里替太后守灵七日,以表孝心。”
“是。”秦十三领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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