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他身上的气势太吓人,苏三姑娘一下子蔫了,支支吾吾地说道:“也没啥,就是随便说说。”
“话从来都不是随便说的。”萧景田一本正经道,“三表姐好自为之,若是再闹出什么乱子,可不是禁足这么简单了,以袁庭如今的身份,弃掉一个妾室,是易如反掌的事。”
苏三姑娘腾地红了脸,差点咬碎了一口银牙。
他这是在讥讽她为人妾室吧?
殊不知,若不是嫁他无望,她怎么甘心为人妾室……
苏姨妈也彻底老实了。
她可不想她女儿为人妾室的事情,被人拿到桌面上来说三道四,喧宾夺主道:“吃菜吃菜,大喜的日子,都多吃点。”
麦穗默默地在心里给萧大叔点了个赞。
想不到萧大叔不光在外面做事如鱼得水,就是在家里也是个宅斗高手哪,打蛇打七寸,正中要害!
吃完饭,众人各怀心思地散了。
孟氏惦记着牛五,便收拾了一些吃食给牛五送了过去,以往这样的事情,肯定落不下牛五,可是现在不同了,他是准姑爷,成亲前一天是不能到岳母家里来的。
孟氏从牛五家出来,猛然想起了一件事情,抬脚去了新宅找麦穗,麦穗正准备眯一会儿,见婆婆来了,只得起身招呼道:“娘,您是有什么事?”
“景田呢?”孟氏环顾左右问道。
“景田回来后就出去了。”麦穗垂眸道,“他最近老是往外跑,我也不知道他在外面干嘛!”
自从他回来后,他待她还算不错,照顾得也算尽心。
只是他夜里经常很晚才回来,也不知道他在忙什么,问他,他只是说在查总兵府的那件纵火案。
一件案子竟然查了这么久……
“那他可能真的有事在忙。”孟氏似乎并不关心儿子往外跑这件事情,而是看着麦穗,支支吾吾道,“媳妇,有件事情,你得帮娘去跟芸娘说说,毕竟你跟她成天呆在一起,也好开这个口……”
“什么事情?”麦穗一头雾水。
“芸娘明天就要出嫁了,有些话咱们得嘱咐嘱咐她。”孟氏说着,想到她当年出嫁时她姐趴在她耳边说的那些话,不禁老脸微红,“媳妇,你也是过来人,当闺女跟当媳妇是不一样的……”
她没成亲前有个玩伴,自小没了娘,成亲的时候也没人嘱咐过她,结果洞房花烛夜就闹了大乌龙,她不肯让男人碰她,以为是嫁了个登徒子,拿起烛台就把男人打伤了,好端端的洞房花烛夜硬是因为女人的无知给闹得鸡飞狗跳,以至于村里人笑话了她好多年……
她担心萧芸娘不通男女风情,再闹出个乌龙来。
“哎呀娘,这些话您跟她说就是了。”麦穗会意,脸微微红了起来,“哪有当嫂子的跟她说的?”
再说小姑子能不知道这种事?
她才不信呢!
“这事怎么能有长辈开口?”孟氏惊讶道,“你是嫂子,又是过来人,你跟她说最合适不过了。”
“那好吧,我跟她说。”麦穗只得点头应道,其实吧这事除了有些难以启齿,倒也不是件大事。
“那我让芸娘一会儿过来找你。”孟氏如释重负,唯恐麦穗反悔,掂着小脚一溜烟回了老宅,不一会儿,萧芸娘便施施然地坐到了麦穗面前:“三嫂,娘说你有话跟我说?”
“芸娘,不是我有话跟你说,而是娘让我跟你说点事。”麦穗故作随意道,“你这都成大姑娘了,娘还当你是小孩子,担心你不知道如何为人妻……”
萧芸娘闻言,腾地红了脸,低头扣着指甲道:“三嫂,你别说了,我,我知道的。”
她都十七岁了,是个大姑娘了。
男女之间的那点事情,早就通透了。
对洞房花烛夜,她是既期盼又羞涩害怕,好在她跟牛五认识不是一天两天了,想来他不会为难她的。
“嗯,知道就好,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我就不废话了。”麦穗这才松了口气,若是不知道,那她真的是难以启齿,总之,她也不知道该如何跟她说,兜兜转转地想到了萧大叔跟她的第一次,脸也跟着微微热了起来,嘤嘤,怎么她出嫁的时候,没人跟她说这些哪!
这时,大门响了一下。
吴氏提着大包小包地走了进来,麦穗见她娘来了,眼前一亮,下炕穿鞋迎了出去,惊喜道:“娘,您可算来了!”
按鱼嘴镇的风俗,有身子的女人得满了三个月才能去娘家报喜,吴氏知道后,很是欢喜,本来打算立刻来看女儿的,想到离萧芸娘出嫁也没多少日子了,索性耐着性子把家里收拾妥当,等到前来给萧芸娘添喜的时候,才过来看她。
萧芸娘原本见了人,就有些害羞,上前打了招呼,趁机跑了。
母女俩拉着手进了屋。
“你看看你,脸色怎么这么不好,都瘦了一大圈了。”吴氏上上下下打量着女儿,心疼道,“吐得厉害吗?”
“现在不怎么吐了,好多了。”麦穗浅笑道,“娘,您这次来,可得多陪我住几天。”
最近萧大叔常常不在家,萧芸娘备嫁也不在这边住,她一个人住着这么大的房子,觉得很是冷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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