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说他是从那堆木头里捡的。
“对,就是黄铁。”吴三郎点点头,压低声音道,“成记船队运的那船木头因重量不一样被海运司扣押过,后来是总兵府朱将军出面说,是因为阴雨天气的缘故,才把那船木头要了出来,此事我总觉得蹊跷,便把这事告诉了总兵府的苏将军,苏将军让我暗中彻查此事,我便查到了这个。”
“怎么说?”麦穗一头雾水,“黄铁是禁运物吗?”
“不是,这正是我百思不得其解之处。”吴三郎摇摇头,扶额叹道,“现在我知道那船紫檀木之所以重量相差一半,那是因为夹杂了大量黄铁的缘故,只是黄铁并非禁运之物,他们为什么还要如此费尽心思地把黄铁运进来呢?”
装船的时候,他们把黄铁跟紫檀木装在一起入境,船至中途,再把黄铁悄然用小船运走,如此一来,靠岸后的紫檀木重量自然就轻了许多。
事出反常必有妖。
可他偏偏又想不出这是为什么。
“这事你跟苏将军说了没有?”麦穗问道话说这样的大事跟她说,真的好吗?
她也不懂啊
“没有。”吴三郎摇摇头,肃容道,“原本我想跟他说来着,可是那天我见他跟朱将军喝得酩酊大醉,看上去交情匪浅,我担心他们是一伙的,也就没有跟他说。”
“所以你想通过我告诉萧景田?”麦穗恍悟。
除了这个解释,她不知道吴三郎为什么要找她。
“对,我觉得眼下唯一信得过的人,就只有萧将军了。”吴三郎汗颜道,“可惜我一直见不到萧将军,昨天听说他在总兵府,我急急忙忙地去见他,却不想吃了个闭门羹,今天听说萧将军回了鱼嘴镇,我又派人找了所有能找的地方,包括你们家里,可是还是找不到萧将军,就只能来找你了。“
之前他还口口声声说萧景田是土匪来着,谁曾想他竟然就是当年威名远扬的景大将军。
他是有眼不识金镶玉!
“那你去于记饭馆找过他吗?”麦穗问道,她觉得萧景田既回了鱼嘴镇,又不在家,十有八九是在于记饭馆。
“没有。”吴三郎摇摇头,萧景田跟于记饭馆很熟?
“这样吧,我帮你约他。”麦穗看看天色,起身道,“他既然在鱼嘴镇,那今天肯定会来找我的,等他来了以后,我就跟你说一声,你们好好谈谈!”
萧大叔虽然失忆,但对她还算不错。
如果他知道她住在上品居,肯定会来看她的。
这点自信她还是有的。
“那就这么定了。”吴三郎笑笑道,“刚巧我就住在你楼下,等萧将军来了,你喊我一声就行。”
“好。”麦穗爽快地点头应道,“那我先回房了,你忙你的。”
刚走到门口,便听见吴三郎喊住了她:“穗儿……”
“什么事?”麦穗回头看着他。
“我,我定亲了,就是柳澄的妹妹柳如玉。”吴三郎涩涩道,“以后再见面,怕是就不方便了。”
“恭喜吴大人。”麦穗冲他笑笑,脚步轻松地走了出去,定亲是好事啊,有所顾忌才好相处嘛
……
“什么?你说麦穗约了吴三郎见面?”苏三姑娘顿时来了兴趣,“什么时候?”
哼哼,麦穗,你果然是按捺不住了。
“没说具体什么时候,吴大人跟萧娘子在包厢里见了一面,没说几句话,两人便出来了,随后吴大人就说推掉今天的一切应酬,哪里也不去,就在房间里等着。”乔生有板有眼道,“小人见吴大人心情很是不错,便多问了一句,问他要等的人是谁,吴大人说等萧娘子。”
“你确定他们今天还要见面?”秦溧阳狐疑问道,住在同一个客栈里,接二连三的见面,这两人还真是藕断丝连哪!
“确定。”乔生连连点头。
“呵呵,那今天可有热闹看了。”秦溧阳冷笑,若是萧景田知道麦穗跟旧相好偷偷摸摸的约会,肯定会立刻休书一封休了她的,哼哼,说不定麦穗肚子里的孩子真的是吴三郎的。
“郡主放心,这事包在我身上了。”苏三姑娘自告奋勇道,“景田不是一直不相信咱们吗?今天就让他好好看看,他媳妇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那二哥现在在哪里?”秦溧阳问道,这件事情关键是得让萧景田亲眼看到,要不然,他肯定不会相信的。
“郡主,眼下咱们顾不上景田这头了。”苏三姑娘会意,唯恐秦溧阳改变主意,忙道,“俗话说,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只要咱们当场捉了奸,就不怕景田不知道,到时候,众目睽睽之下,也由不得麦穗和吴三郎不承认。”
秦溧阳一想也是。
先逮了人再说。
当下两个女人便嘀嘀咕咕地商量了一番,由苏三姑娘出面捉奸,然后她假意路过,协助她大张旗鼓地把事情闹得人尽皆知,这样一来,不但吴三郎的乌纱帽保不住了,麦穗的名声也完蛋了。
萧景田不休了她才怪呢
傍晚时分,雨才渐渐地停了。
半空,浮现出一道弯弯的彩虹,引得路人纷纷驻足观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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