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氏见萧景田发了火,忙拽着苏三姑娘和萧芸娘回了屋。
麦穗若无其事地坐在炕边整理网线,见他进来,竟然连头也不抬,萧景田顿觉好笑,不冷不热道,“越来越长本事了,你一个人竟然打她们两个?”
麦穗脸一沉,扔下箩筐就往外走。
却被萧景田一把扣住手腕,男人低醇的声音传来:“你要去哪里?”
“要你管。”麦穗挣扎道,“你放开我。”
“不放。”萧景田捉住她两只手,顺势把她抵在墙上,低头望着那双清澈的眸子,问道,“是因为什么事情吵起来?”
“你去问你表姐。”麦穗惊讶萧景田会做出这样的举动,腾地红了脸,推着他说道,“去问你娘,你妹,你问问她们,到底怎么回事。”
她拼命地躲开他,却怎么也推不掉,他站在那里,固执地纹丝不动地把她环在两臂中间。
淡淡的草木清香夹杂着一丝湿咸的气息将她层层包裹,他离她这么近,她甚至能听到他强劲有力的心跳。
见她恼羞成怒的样子,萧景田似乎也顿觉失态,放手松开她,说道:“好了,不要跟她们一般见识,做饭吧!”
在船上的这些日子,每顿都吃着她烙的脂油葱花饼,时不时地也会想起她。
每当想起她的时候,心里总是有种暖暖的感觉牵引着他的心,他越来越觉得他的这个媳妇跟别的女人是不一样的。
“锅炸了。”麦穗不看他,赌气般道,“做不成饭了。”
萧景田脸一沉,迈开长腿去了正房。
这个女人果然是与众不同的。
接二连三地炸锅,真是服了。
一进门,见孟氏还在低三下四地安慰苏三姑娘,心里一阵烦乱,又转身退了出来,黑着脸出了门。
约莫一个时辰后,麦穗在大门外和了泥巴准备补锅,却见萧景田扛着一口新锅进了门。
麦穗心里一阵窃喜,却佯装不在乎地挎起篮子去了菜园摘菜,回来的时候,萧景田已经安好了锅。
两人不说话,却配合默契地做饭。
麦穗掌勺,萧景田烧火。
院子里一片清明,唯有菜香袅袅。
小六子一步跨了进来,见萧景田正坐在灶前烧火,吃了一惊,继而又嘿嘿一笑,上前说道:“三哥,我已经把那些鱼给饭馆送去了,船上还剩下了三筐杂鱼,你看怎么办?是抬到鱼市上去卖吗?”
“不用了,给我留下一筐,剩下的两筐,你和栓子叔一人一筐,抬回去尝尝鲜吧!”萧景田边烧火边道,“剩下的鱼太小,去了鱼市也卖不上价格,自家留下吃了算了。”
“嗯,好好好,我这就去把鱼抬下来,给你送过来。”小六子兴奋地撒腿就跑。
麦穗炒了一盘青菜,烙了几个玉米饼,饭菜并不丰盛,萧景田却吃得津津有味。
吃饭的时候,麦穗忍不住把黑衣人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萧景田,正色道:“我看得出,他只是受雇于人而已,大概是因为我帮了他,他才出言提醒的。”
萧景田点点头,表示赞同,他看了看麦穗,沉声道:“以后麦田那边你不要去,我一个人过去打理就行。”
“要不在地头搭个草棚,你不在家的时候,我们轮流去看着?”麦穗说出了自己的看法,眼下那片麦子长势太好,若是被人糟蹋了,多可惜啊!
“你去看着?”萧景田闻言,俊朗的脸色扬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皱眉道,“若真的那些黑衣人来了,你能打得过他们?”
“打不过。”麦穗如实道,有些沮丧地看着他,“那怎么办?”
“放心,我自有办法。”萧景田放下筷子,掏出手帕拭了拭嘴角,见她低垂着头,露出一小截粉嫩的脖颈,喉咙动了动,低醇道,“我保证地里的麦子一棵都不会少,我也保证咱们来年顿顿有白面吃。”
“你倒是自信。”麦穗见他信心百倍的样子,认真道,“难道你要去找出那幕后主使,去警告他一下吗?”
“正是。”萧景田同样认真道。
麦穗笑笑没吱声,她才不信呢!
想了想,又道:“对了,我给那人包扎的时候,看到那人的裤角上绣着一朵黑色的小花,因为是无意间瞥了一眼,所以也就没有认真看,但凭感觉,那朵花绣得很是厚实精致,不太像是用手绣上去的。”
一抬头,见萧景田眼睛不眨地看着她,她的脸又腾地红了起来,低下头不再吱声。
萧景田见她红了脸,忙移开目光,看向窗外,看不出这个女人还挺细心的,竟然看到了黑衣人裤角绣着的曼陀罗花,黑色的曼陀罗花,他的眉头皱了皱,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不过是一块麦田,也值得动用那些人?
不一会儿,小六子便颠颠地把鱼送了过来。
满满一大竹筐鱼。
麦穗很是惊喜。
这筐鱼比她在浅湾里捞的鱼要大得多,送去牧场太可惜,便决定把吃不完的晒干留下自家吃。
不用萧景田吩咐,她挑了一些大点的鱼给婆婆送了过去。
都在一个院子里住着,没道理她做鱼吃,婆婆他们只有闻味道的份,尊老爱幼,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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