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镇嫌恶地皱眉:“闭嘴,没到你,插什么队。”
“外门弟子莓铃。”柳镇明明醉醺醺的,声音里却透着清冷,“三年来,你统共盗窃灵药峰灵草三十二株,其中金锣草十二株,狐尾花五株,苦砌草三株,尾鸢花两株。你认罪吗。”
莓铃脸色苍白。
“不可能。”元今今插嘴,“这是李庚栽赃嫁祸的。”
柳镇没瞥她,只是看着莓铃,空气中立马萦绕起了可怕冷冽的气场。
“柳堂主。”元今今说,“李庚为了找我不愉快,故意陷害莓铃,因为莓铃跟我走得近,所以……”
“你闭嘴。”柳镇只看了元今今一眼,她就被他的威压震得根本开不了口。
“死丫头。”李庚眉飞色舞地看着元今今,“我的人证物证都在,你还真当我是嫁祸呢?你这拼命要护的宝贝小姐妹,她就是个小-偷!”
“莓铃,你告诉柳堂主,这全是李庚的嫁祸啊。”元今今顶住威压开口。
莓铃低垂着脑袋,睫毛颤动,脸色惨白,声音落到地上去:“是我。”
“其他人的性质只是聚众斗殴,关几天就没事了。但你不一样。”柳镇半睁着眼睛,“你虽然偷的东西都不值钱,但偷窃,是原则问题。”
“是。”莓铃咽了口唾沫,声音里是哭腔。
“外门弟子莓铃,从此以后你被剥夺瀚海弟子头衔。”柳镇说,“我给你些宽限,十日之内离开。”
听柳镇的语气,分明是要把莓铃逐出瀚海。
“紫阳前辈!”
“师父!”
元今今乔易一起发声,转身就向紫阳求情,但紫阳何其古板的人,直接骂了句:“恨铁不成钢!”
气得吹鼻子瞪眼,凭空消失了。
“不过是偷了几株灵草么。”元今今见求救无效,挺直背板就说,“乔易,把你的金子都拿出来,你替她还。”
“就是!我替她还。”
“损失财物是小事。”其他刑堂的弟子低声说,“偷窃是瀚海的原则问题,绝不姑息的。”
看着元今今面色铁青,李庚笑得难以自制:“臭丫头,没想到吧,你的好姐妹确确实实是小偷,这可不赖我诬陷她。”
李庚在旁边笑得眼泪都出来了,转头却看见柳镇的眼睛:“该你了。”
李庚觉得胜券在握,柳镇都查明偷窃事是真,自己肯定没问题了,点点头谄媚地说:“柳堂主,我就希望您把我少关几天,我毕竟是灵药峰的管事,灵药峰的生产都缺不了我。”
“哦。是吗。”柳镇靠在座椅上翘起腿,十足的大爷派头,“前几天紫阳老头让我认真查查你,结果可真是吓我一跳。”
“中饱私囊,收受贿赂这些也不说了。”柳镇歪着脖子,又灌了口酒,“一开始我看你把灵药峰的生产弄得不错,就不搞你了,没想到这三年你变本加厉。做事的全是那叫瑞景的副管事,你呢,全在管理怎么受贿。”
李庚的脸色惨白:“不……不不,没有这回事。”
“我倒是挺好奇的啊。”柳镇双手撑在腿上,弓着身子笑嘻嘻地说,“你是怎么吊着那副管事不告状,安心当你这挂牌管事的。”
听到这,元今今才明白这瀚海的水有多深。
这个柳镇看似醉醺醺的不靠谱,可他什么都知道。
他不管,不是因为他蠢看不见,而是因为他不想管。
“既然你为灵药峰推举了这么个人才,你也能功成身退了。”柳镇挥挥手,“不用药老头那边的指示了,我直接免你的职务,这管事头衔,就让给那叫瑞景的吧。”
“柳……柳堂主……”李庚浑身颤抖,正想辩驳,但一句话还没说完,嘴巴却猛地被合上,只能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死胖子废话真多。”柳镇不耐烦地说,“先关你三年再说。”
“呜呜呜……”李庚还想挣扎,却早被旁边的弟子带走了。
“行了。”柳镇扫了元今今乔易一眼,“剩下的关十五天完事儿。”
元今今看着莓铃,她知道自己离开瀚海没什么,天大地大任自己去,但莓铃不一样。
一开始莓铃就是为了治好娘的病才来,虽说在灵药峰是种田,在凡间也是种田,但是灵药峰管吃管住,只要干活都不会被饿着。
凡间就不一样了。
“莓铃。”元今今看着她,“你为什么要偷灵草。”
莓铃的喉咙颤了颤:“我娘的病的确被治好了,但我家没有田。我下面还有几个弟弟妹妹都还小,他们要吃饭。我虽说把灵草贱卖了,但能让我的家人好好生活,我……”
莓铃声音里的哭腔越来越重,很快就泣不成声了:“对不起今今,我让你失望了。”
元今今拍了拍莓铃肩膀,随即站到柳镇面前,直直地看着他眼睛,“柳堂主,不然你把我逐出瀚海,莓铃留下来。”
柳镇眼睛都没瞟一下:“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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