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木盒里的东西全部销毁,记住不要让任何人看见。”薄东篱对着收拾书架的佣人说道。
佣人将木盒中洒出来的东西重新装回去,然后关上木盒,“是,薄总。”
薄东篱点了点头,“出去吧。”
医生很快到了别墅,给她做了一番检查之后,对薄东篱说道:“身上多是一些擦伤和碰撞造成的淤青,没有什么大事,涂抹几次活血化瘀的药膏就行了。”
薄东篱点了点头,看向她的时候带着深深的内疚,“有没有撞到头?”
洛相思安抚的冲他笑笑,“没有,别担心。”
医生留下了药膏,准备走的时候,洛相思却叫住了他,指了指薄东篱,“给他看看腿有没有受伤。”刚才他从轮椅上跌下来爬到她身边的画面,深深地刻在了她的脑海中,除了震惊之余,她更多的就是忧心。
医生看向薄东篱寻求他的意见,薄东篱在洛相思的坚持下,点了点头,“看吧。”
医生拿着小锤子在他的腿上一边敲着一边询问,薄东篱自然是不能给他任何的反应,最后的检查也就不了了之。
医生走后,张妈跟佣人在薄东篱的试一下也离开了。
房间内只余下洛相思与薄东篱两人,两人之间出现了一阵不知名的沉默,直到薄东篱的道歉声击碎了一室的沉寂,“对不起,书房里我不该贸然出声。”
如果不是他看到她试图去拿木盒,惊慌之下没有顾及后果的大声喊了一句,她就不至于受到惊吓之后从椅子上跌落下来。
洛相思下床,蹲坐在他的脚边,指腹轻轻的按压着他的双腿,“我不怪你……这是意外,谁都没有想到,而且……看到你不顾自己的身体状况想要去救我,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薄东篱握着她的手,在她的手背上轻轻的磨蹭了数下,“我从来没有向刚才那一刻感觉自己是那么的无能。”
他现在连保护她都做不到,还谈什么照顾她。
洛相思抬眸,指腹压在他的薄唇上,黑白分明的眸子中盛满了认真,“如果堂堂的薄总都要这么妄自菲薄的话,那很多人岂不是要羞愧而死了?”
“还疼吗?”深沉墨色中没有世间万色,只一个她便占据了瞳色。
“不疼。”她悠然一笑,“对了,刚才我看到书架上有个木盒子,盒子里的照片我感觉有些眼熟呢?是什么?”
薄东篱目光森然幽暗,看着她数秒,然后道:“是小宝的照片,如果你想看,我让人拿过来。”
“有小宝出生之后的照片吗?”她兴奋的问道。
他笑着点头,“都有,每年每季度都会有专门的摄影师来给他照相。”
“要看,要看。”清越的嗓音带着难掩的兴奋,完全忽略了最初心中的那一抹疑惑,如果她仔细想想便会知道,木盒中的照片分明不是薄尊宝,而是……她。
只是此时的她全身心的信任他,想要弥补两人之间的遗憾,即使心中有些疑惑也选择了相信。
薄东篱让人把相册拿了过来,相册很厚,足足有两大本。
照片都是高清并且在右下角都有具体的时间标注,洛相思从最初的一张看起,一页页的翻看着,通过这些照片她好像也亲睹了小家伙的成长。
当她翻到两年前的照片之后,照片上便多了一些东西,她认出那是薄东篱的笔记,上面笔锋有利的写着一段话:小宝第一次见妈妈。
小宝第一次跟麻麻吃饭。
小宝今天说:喜欢思思。
……
每一张照片上都会出现三言两语,而且慢慢的原本只有两人的相片中多了一道身影的出现。
洛相思看着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已经泪流满面,薄东篱进来的时候,看到她正梨花带雨的抹着眼泪,不由得心思一颤,转着轮椅慌忙来到她身边,“怎么了?”
听到低迷的声线,洛相思红着眼睛扑进了他的怀抱,低声呜咽着道歉:“对不起……我不该跟你闹脾气……是我的错……”
眼泪颗颗落在他的脖颈间,打湿了他的脖颈,薄东篱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见她一直苦,就轻拍着她的后背轻声安抚着,“出什么事情了?不是在看照片吗?”
她擦了擦眼泪,哽咽着:“照片……我看完了。”
大掌轻轻的擦拭着她眼角的泪水,剑眉微扬:“看照片看哭了?”
“嗯。”面颊压在他的肩上,低声闷闷的承认。
“再哭,眼睛要肿了,小宝回来看见,会以为我欺负了你,嗯?”清越的嗓音像是哄小孩子一般的轻柔,“别哭了,乖。”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的声音太过温柔,洛相思听着就觉得自己的鼻子更酸了,原本刚要止住的眼泪就“叭叭”地掉了下来,“你……其实可以不对我这么好的。”
薄东篱轻笑,“……如果对你不好,哪天一生气再跑了怎么办,嗯?”他的尾音拉的很长很慢很轻很柔,带着浓浓的戏谑。
她哽咽的声音一停,愣愣然的望着他,“……你是不是,又背着我跟哪个女人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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