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脸很白,轮廓越发明晰深刻,这白带着一股子苍白缺血的贫弱,鼻梁高挺,薄唇浅到快要被忽略。曼珍直视着青年的头脸,心道,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明明脱了衣服像丛林里的野兽,穿上衣服便成了另外一番模样。
小环挡住吴敬颐:“你过来干嘛,小姐又没唤你!”
曼珍打了个响指,让小环出去,她起身换了个地方坐,从餐桌移到客厅的沙发处,一条腿在裙摆下叠到另外一条腿上:“你找我有事吗?”
她对他向来没有什么正经的称呼,一直都是你你你,或者喂喂喂。
吴敬颐立在茶几边,规矩站好,也没有进一步迫进,薄唇里吐出闲闲的几个字:“小环对你很好,你不该打她。”
曼珍气笑了,心里骂到关你屁事,但这句话万万不能出口,出了口显得她是粗鲁的流氓,反会衬得他却完美的好涵养。
吴敬颐见她笑了两下不笑了,单是垂眉淡目的看着自己,他忽的上前一步,绕开茶几,走到沙发背后,身子微微前倾着仿佛要同她交颈私语。一阵轻飘飘的热气荡过来,曼珍的脖子短暂的酥麻了一下,吴敬颐的呼吸不近不远,声线也是不高不低,似是平常话语。
“你是不是偷了我的书?”
曼珍差点从沙发上跳起来,她极力梗着脖子装傻充愣:“书?什么书?你要是说到书啊,以前我好心借给你的那些课本,都几年了,你也该还给我了吧!”
吴敬颐被倒打一把,苍白的薄唇边慢慢的挑起一丝笑,他直起腰身,长长的哦了一声。
哦的意味深长,哦的不同凡响。
金曼珍的胸口鼓噪着,里头塞了一万只蝉虫,东突西撞,齐齐混乱的挥动的翅膀。如果可以的话,她真想立时起身,像是扇小环那样抽他一巴掌。她没想到吴敬颐的本事日日渐长,从纤瘦的苗秧,长到一颗山崖石缝边的青柏,那些枝丫还带着锯齿呢!
曼珍绝不愿意认输,几乎气红了眼眶,吴敬颐从斜后方观测她的脸,长长的睫毛快速扑闪着,腮边的粉稚肌肉抿动,他似乎能看得到金曼珍正在咬牙切齿的唾骂他。
你输了。
吴敬颐从后伸出右手,忽然想要摸一摸她的脸,不过他很快收回了手,朝金小姐点点头,长脚迈开步伐快速离开。
这日晚上,金先生终于肯回家了。
父女二人呈直角坐在餐桌旁,曼珍从爸爸的身上嗅到一丝女士香水的味道。起先她是有些不舒服,有一种爸爸不像爸爸的恍惚感。但她也能很快的给自己做出一番心里建设,爸爸也是人,他正是壮年风光的时刻,他如果需要一个女人,她这个做女儿的不应该反对。
不支持,也不反对。
金景胜在谈情说爱、管理工厂之余,还特意去了趟北西门,那里有两所大学,多的是需要找兼职度日的学生。所以他近日特特的打理过着装,暗纹的灰西装,宝蓝色的领带,胸口袋子上别着一只金链子,金链子末梢挂着一只金色的怀抱。
成熟体面,且英俊。
他温文笑意的给曼珍讲今天遇到的人和事,说给她物色好了家庭教师,下个礼拜就能过来。
曼珍全心全意的听着爸爸的嘱咐话语,手中的筷子不小心掉到地上,于是她趴下去捡,抬头之余,刚好望到金先生的跨间,质地良好的布料包着一团东西。
哄的一声,曼珍的脑子炸开了。
她中毒中的有点深,需要去找那个姓吴的算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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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诱惑(一更)
软皮鞋踏在地板上有声音,走在青石板上就没声音,路过花园的一片沙地有声音,走上台阶了又没什么声音。
曼珍光是看着自己的脚,看到水蓝色的裙摆迎风贴在脚腕处,两只眼珠子不看前路看脚下,竟然没有摔个狗吃屎也算是明明中的运气。然而她的好运气在推门而入后戛然截止,这里有一道门槛,门槛朝内又有两台向下的石阶,这些都没问题,关键是门后的石阶上放着一桶水,曼珍猛的推开门,门板猛地撞上胶桶,胶桶哐当又哗啦一声倾斜着滚过来,大片的水花冲到曼珍的腿骨上,随即又遭到胶桶的撞击。
总之,这些发生的太快,在她的视线还未稳定的时候,她已经连人带桶的扑到了青石板上。
这一阵哗然响动之后,便只余曼珍扶地的抽气声,这一摔倒是把她摔醒了。
她恨恨的举拳捶地面,捶后当即后悔,大幅度的挥舞着手掌,可痛死她了。
她来找过来干什么?控诉他的书害了她的脑子?那不就承认是她偷了他的东西?
一双精致的腿骨映入眼帘,曼珍沿着腿部线条往上看,看到一颗参天高树,大片的阴影兜头笼下。吴敬颐在房内泡澡,天气这般炎热,他仍旧需要定期泡个热水药澡,那双看似已经矫正完毕的双腿时不时的还会隐隐作痛。听到院中的声响,他不紧不慢的从浴桶内跨步出来,眼睛扫到桌椅上的裤衩,目光闪过去,直接拿了麻布长裤套上。如他所想,不过几步路,布料吸透了水分紧紧的贴在肌肤上。
吴敬颐敞开双腿半蹲下来,左手手肘搁在大腿上,右手手心朝金曼珍摊开。
曼珍看了他一下,厚度刚好的肌肉寸寸都漂亮,那张脸,也拥有着男人的漂亮,漂亮冷清又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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