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您为什么不把钱存在银行,哪怕不做投资,放银行里也有利息呀。”
“这个说来话长,都是因为那个不肖子,老头子当时重病卧床,不能打理生意,他居然起了坏心,想借机转移走资产,我跟老头子想了个法子,把账上的钱都提了出来,只留给他一个空壳的公司!哼!后来这个白眼狼发现讨不到好处,就跑美国去了!”
金太太又叹了一声,继续说道:“老头子过世以后,我就心灰意冷,做什么事情都打不起精神,这些钱就随它扔在这里了。你还年轻,不会理解那种感受,等到有一天,发现自己穷的只剩下钱的时候,才会明白钱根本不重要,你想要的东西,它都买不到,反而会摧毁很多东西,让你看到一些人丑恶虚伪的真面目。”
白露无声的叹息,其实她能理解这个道理,她这些年来受的折磨,说到底,还不都是因为钱吗?
世间熙熙皆为利来,世间攘攘皆为利往。
利字当头,金钱富贵,让多少人迷失本性,枉顾亲情和道德?
为了它,亲妈可以抛弃丈夫,帮外人欺骗女儿。
为了它,姨父可以泯灭人性,把她推入火坑。
为了它,她不得不昧着良心行事,机关算尽,最后却还是一场空。
白露自小的成长经历,就很少有感受到人情的温暖,连她的亲人都把她往死里坑,每个人都自私自利,没一个为她着想。没想到,这样一位才认识不久的孤寡老太太,却给了她毫无保留的信任。
如果说她之前做的一切都还是带着目的,但这一刻,白露的内心真正的产生了感激和感动。
白露这人的性格,是极端爱憎分明的。
对她好的人,她会真心回报;对她不好的人,她也会加倍报复。
白露拉住金太太的手,说道:“奶奶,我从小就没有父母,您也没有子女,如果您不嫌弃,我愿意把您当亲人,陪伴您照顾您。”
“真是个傻孩子!”金太太也感动得红了眼圈,伸手摸了摸白露的发顶,“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你不嫌老太婆烦,有空来陪我说话解闷,我就很开心了。”
荣景年车开得很快,用最快的速度来到了金太太的别墅。他让保镖待在车上,自己下车进了屋。
他按照指示上了楼,第一眼看到了白露,女孩看起来毫发无伤,精神饱满,只是眼角有点微微发红。
荣景年确认白露没事,就放下心来,又转向金太太,礼貌的问候早安。
之后,白露就领着他上楼,给他展示了衣帽间里的壮观情景。
即使他每年经手的资金数百上千亿,但荣景年也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多现金,一时间眼神也是充满了惊异。
这么大的衣帽间,整整三面墙堆满百元钞票,目测应该不会少于三个亿。要不是他外婆跟金家交情很深,彼此知根知底,确信金家是做正经生意的,荣景年都要怀疑这些是不是来历不明的赃款了。
不过,荣景年到底是见过大世面的,经历过最初的震惊后,立刻就镇定下来,看着金太太问道:“金太太,这些钱数额不小,您希望做什么方面的投资?理财产品是希望稳健保值为主,还是有一定风险但收益较高的?”
金太太抱着她心爱的贵宾犬,一边摸着小狗的毛,一边慢条斯理的说:“小荣呀,你说的那些投资啊理财产品啊,我听不懂,也不想费脑子去想。我都活了一把年纪了,还能吃得下多少,花得掉多少?资产增值不增值,对我来说无所谓的。我也就是看着露露的面子,小姑娘挺不容易的,我就想帮帮她。你明白吗?”
“我明白,感谢您对我们的信任。”荣景年边说边看向白露,白露朝他挑眉轻笑,神情带着一丝骄傲。
金太太瞪着荣景年:“你要对露露好一点,不准欺负她,知道吗?”
“是,是,我知道。”
“别整那些个虚的,要给她加薪升职发奖金!”
“好,好,没问题。”
荣景年在金太太面前还是礼数周全,有求必应,白露乐坏了,暗地里给金太太竖起大拇指。
多么耿直可爱的老太太啊!白露羡慕的想,金太太这一生定是被人捧在掌心,受尽父母的疼爱、丈夫的宠爱,才会到这么大年纪还保持着少女的纯真。
荣景年让金太太签了一份宇鸿的投资咨询合同,指定白露为代理人,正式确定了双方的合作关系。
与此同时,荣景年让保镖们去找来一些结实的大箱子,又叫了几个年轻力强的男性员工,让他们找一辆大皮卡开过来。
公司的几个男同事一大早被老板从办公室叫过来,都是一头雾水,等看到那满满一房间的钞票,一个个都惊得下巴差点掉下来。
白露淡定的指挥着男同事把钞票一摞摞的装进箱子里,再把箱子搬到车上。荣景年则打电话跟常合作的银行打好招呼,以便钞票运到银行,就可以存入账户。
折腾到快十一点,才总算都安排妥当,白露跟金太太挥手告别,约好晚上下班后再来给她遛狗。
荣景年开着路虎,白露坐在副驾驶的位置,心情愉快的哼起了小曲儿。
荣景年斜眼看了她一眼,很久没有看到女孩露出如此快乐放松的表情了,上一回还是在梦里不知身是客,跟她跳舞的时候,她的笑容明媚灿烂如骄阳,轻易地感染了周围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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