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课铃声响了,孩子们依依不舍的离开,跑回到教室里。
一个五十多岁戴眼镜的老教师走过来,对荣景年笑道:“荣先生,你们过来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
荣景年道:“吴校长早啊!我又不是外人,还要这么客气干什么?我想着很久没来看孩子们了,就带着她一起过来看看。最近学校都还好吗?”
吴校长道:“承蒙您的照顾,这里一切都挺好的,上个月又新来了两个孩子,现在这里幼儿园加小学,一共有九十八个学生了。”
荣景年点点头:“您辛苦了,以后还要多费心,管理一个学校不容易,这几年是越来越好了!”
吴校长真诚的道:“这是我们的工作,谈不上辛苦。说起来,还是多亏了您的慷慨资助,才能让这些孤儿们能够生存下来,还能受到良好的教育。”
白露惊讶地睁大了眼睛,看着荣景年。荣景年的表情很平静,坦然的对她笑了笑。
吴校长聊了几句,因为事务繁忙,就先离开了。
荣景年带着白露,在校园里四处闲逛,走过一间间教室,看着孩子们认真地上课,天真的眼睛里充满了希望。
“在中国,每年因残疾而被遗弃的孩子数以万计,这些孩子往往因为天生残疾而被父母遗弃,成为孤儿。他们即使被送到孤儿院,也因为身体的缺陷,很难被领养。即使领养后也因为生理或心理原因,很难融入领养的家庭。”
“五年前我参加一个慈善救助活动,接触过这些孩子之后,我就萌生了一个想法。我拿了一笔资金,设立了这样一所福利性质的学校,收留因残疾而被遗弃的孩子,为他们提供医疗和食宿,保证他们从幼儿园到中学的教育。”
荣景年指向教室后排坐着轮椅的一个小男孩,小声对白露说道:“这个小男孩叫宇哲,他一生下来,四肢就没有知觉,他的父母认为他是植物人,在不到一岁的时候将他遗弃了。但是实际上他不是植物人,他的脑子是跟正常人一样的。他有着很高的智商,求知欲很强,才十岁就认识了三千多个汉字,能够背诵英文诗歌,也学会了用脸触碰触摸屏来打字。宇哲只是其中一个例子,这里像他这样的孩子还有很多。”
白露看着宇哲,男孩四肢的肌肉萎缩,身体完全不能挪动,可是他看着黑板的眼神却是如此专注,他的眼睛是如此清澈,充满了朝气和活力。她突然觉得鼻子发酸,眼睛有些润湿。
荣景年握住白露的手,看着她的眼睛:“我带你来这里,是想让你知道,这世上不幸的人有很多,被父母遗弃的孩子也有很多。但你看看这些孩子,他们没有因为先天的缺陷而放弃,也没有因为缺少父母的关爱而消沉,他们还是那么努力上进的活着,他们的眼睛里充满了美好的希望。”
“人的生命,是上天的恩赐。父母给了你生命,但要怎么过好这一生,却是掌握在你自己的手里。过去的不可追,我们要往前看,看到生命中光明的一面,忘记黑暗的一面。只有这样,你才能过得幸福和快乐。”
白露看着荣景年,晶莹的泪珠顺着眼角滑落。
荣景年捧起她的脸,深情的亲吻她的额头:“露露,你不是没有人爱的,你还有我。我会把所有的爱都给你,连你父母的份一起。以后就让我来爱你,好不好?”
白露吸了吸鼻子,抱住荣景年结实的腰身,哽咽道:“谢谢……谢谢你,荣景年。”
荣景年轻轻的拭去她眼角的泪,戏谑道:“最近怎么老是哭鼻子,变得不像我认识的露露了,快把那个爱说爱笑的小露露还给我。”
白露揉了揉酸涩的眼睛,捶了一下他的胸膛,娇嗔道:“讨厌,还不是你惹我哭!”
荣景年喜欢她撒娇的样子:“好好,都是我的错,以后我要努力让你每天都面带笑容。”
白露杏眼挑起,瞪了他一眼:“笑太多会长皱纹的!”
“不会,你笑起来的样子最美,你要多笑笑。”荣景年低头亲吻她的脸蛋,“等到你长皱纹的时候,我也是老头子了,我不会嫌弃你的。其实,不管你是什么样,我都是爱你的。美丽的容颜或许会老,但我爱你的心永远不会。”
白露被他说得心里甜丝丝的,嘴角忍不住的扬起。
刚认识的时候,以为他是一座难以融化的冰山;后来做了他的员工,以为他是一台不近人情的机器;只有跟他谈了恋爱,才知道他的内心有多么火热,他说起情话来嘴巴有多甜。
荣景年啊,真是个了不得的男人呢!
日落西山,倦鸟归林,傍晚的晚霞染红了整片天空,美不胜收。
荣景年和白露在朝露小学待了一整天,等孩子们下课放学以后,他们才离开了学校。
下午的自修课,荣景年亲自上讲台,给孩子们上了一节英文口语课。
白露给孩子们讲了童话故事,她天生就口才好,讲起故事来绘声绘色,声情并茂的,孩子们听得入迷,把小手都拍红了。
两人手牵着手,在村庄的田埂上散步,田野里金黄的稻穗低垂着头,牛羊悠闲地嚼着青草,几只白鹭在水边休憩。
日头渐渐西沉,在漫天红霞的辉映下,农民们扛着锄头收工回家,村庄的烟囱升起袅袅炊烟,放学的孩子们嬉笑打闹,宛然一派生机盎然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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