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冷笑道:“我倒是想听听,你有什么苦衷,非要这么坑骗亲生女儿?”
“我曾经劝过你不要管你姨父的债务,可你偏偏不听,为了帮这个赌鬼还钱,你做了多少不道德的事?祺少爷是真心喜欢你,你跟着他不是个很好的归宿吗?你却欺骗他的感情,还骗走他那么多钱,你这样的行为是很危险的!你想想看,邵家这么有权有势,哪里是好惹的?你拿了他们那么多钱,他们能善罢甘休,不报复你吗?”
白露讽刺道:“呵呵,这就是你的苦衷?别人报复我,倒也罢了,可你,作为我的亲妈,在我年幼的时候无情抛弃我,根本没有尽到当母亲的义务,我为姨父还债,也是因为他们对我有养育之恩。当我在外面为了还债吃尽苦头,你却安然享受荣华富贵,知道有人要害我,你不但不帮我,还跟着他们一起骗我,下套害得我一无所有!”
白露越说越愤怒,气得眼角都发红,眼泪也涌了出来,大声道:“如果不是因为你是我亲妈,我怎么相信你,偷拿那块来历不明的翡翠?如果不是你怂恿,我怎么冒险去买巴比伦?他们是策划害我的主谋,但是你,才是把刀子扎进我心窝的刽子手!”
白露声嘶力竭的痛哭咒骂,让柳湘兰羞愧的低下了头,眼睛里也淌出了几滴眼泪。
白露发泄内心的怒火,牵动了情绪,本来已经平复的胃疼又开始发作,她捂着腹部,闭着眼睛艰难的喘气,断断续续的说:“你……还不滚?我不想……再看到你……”
柳湘兰抹着泪,把百合花插在床头的花瓶里,犹豫了一下道:“ 你不想见我,我这就走,你消消火,别气坏了身体。不过,我还是有一句话想劝你:这女人哪,不要一味要强。你趁着现在年轻漂亮,赶紧找一个依靠,有疼爱你的人宠着,才能过得幸福。虽然祺少是不可能了,但荣少爷对你也不错。你要抓住机会,明白吗?”
白露本来已经不想跟她说话,但还是被她这种无耻的言论给激怒了,猛地睁开眼道:“你的意思,是要我想法子爬上他的床?可惜,就算我送上门给他睡,我这样的出身条件,他家里也不可能同意的。”
“咳,你说话怎么这么粗俗?”柳湘兰尴尬的低咳一声,但并没有否认白露的话,“荣少爷出身高,各方面都出类拔萃,前途不可限量,你即使不能嫁给他,只要他愿意宠着你,你跟着他一辈子荣华富贵也不用愁的,岂不比你自己辛苦开什么酒吧要强?”
白露彻底被这个女人刷新了三观,气得浑身发抖:“柳湘兰,你不要脸,婚内出轨,抛夫弃女,跟人私奔,给人当三儿,那是你选择的道路,不是我的!你不要用你的那套来要求我,我就算是死,也不要变成像你这样无耻下贱的女人!”
白露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从病床上蹭的跳下来,抓起床头柜上的花瓶,连瓶带花朝柳湘兰狠狠地砸过去。
柳湘兰惊叫一声,狼狈的抱头躲闪,花瓶惊险的擦着她的脑袋飞过,啪的一声砸碎在她脚边,玻璃碎片飞溅,百合花和水撒了她一头一脸。
白露赤着脚站在地上,手背上的输液管被扯断,鲜红的血从静脉里涌出来,一滴滴沿着手背滴落到地面。
白露眼神冰冷,滴着血的手指向大门:“你给我滚!我没有你这样不要脸的妈,你真让人恶心,我这辈子都不想再看到你!”
病房里突然乒乒乓乓这么大的动静,两个值班的护士闻声赶了过来,看到白露这副模样,赶紧把她扶到床上,给她止血,重新插上输液管。
另外一个护士则把柳湘兰请了出去,批评道:“你这人怎么回事?你知不知道,病人需要安静休养,你怎么还去刺激她?”
柳湘兰惊魂不定的被赶了出来,精心打理的发型全乱了,头上沾着几片百合花瓣,样子看起来既滑稽又狼狈。
荣景年本来在楼道里跟下属打电话,听到病房里突然爆发的叫骂声,还有护士跑来跑去的动静,赶紧三言两语结束了通话,赶过来查看状况。
在过道里正撞上被赶出来的柳湘兰,荣景年顾不得理她,先冲进白露的病房。
一进门就看到满地狼藉,破碎的花瓶和百合花躺在地上,还有几滴暗红的血。
白露红着眼靠在床上,脸颊涨得通红,余怒未消。
一个护士低头给她包扎手上的伤口,另一个护士在给她量血压。
护士量完血压后,扶着她慢慢躺下,对她说:“小姐,请你务必控制情绪,生气激动对你的身体有害。还有,不要再自己拔掉输液管了。”
白露默默地点点头,抬头就看到荣景年,想到柳湘兰那一番无耻的言论,情不自禁的皱起眉头,闭上眼睛不理睬他。
荣景年看她的表情,明白她还是不想看到自己。也不知道柳湘兰对她说了什么,惹得她如此大动肝火。
荣景年到值班室把医生叫来,让他再给白露检查一下,然后就转向柳湘兰,严肃的问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你对她说什么了?”
柳湘兰正在用纸巾清理头发和衣服上的水,被荣景年一问,手指僵了一下,扯着嘴角苦笑道:“唉,就像你看到的,露露她不肯原谅我,把我赶出来了。我劝了她几句,她就非常生气,让我滚,还拿花瓶砸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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