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相解释得很快,这话已经在肚子中打了许多次腹稿:“臣有愧于皇上,老臣已经垂垂老矣,更欣赏这些沉稳的文章……因此臣点的这篇文,在开封之前,臣也不知文章是何人所写!”
这话完全没有打消众人的怀疑,毕竟前十名里写中平文的并不少,可大多还是被排在了别人之后,若是辛相欣赏中平文章,怎么会如此结果呢?
“朕听闻辛相家姑娘同容家六郎昨夜……”单阔未竟之语,众人皆知。
辛相更是汗涔涔,拱手解释:“臣女同容家六郎订婚已经有段时日……是臣家风不严,和此事确实无干。”
“订婚已久,这难道容六从未拿过什么字迹给辛相吗?”单阔好似只是疑惑。
“容六郎自年底便已经闭门读书,再未出门过,臣也未曾见过容六的字迹……”辛相解释得有些艰难,刚刚皇上那话一问出来,他就知道在士子间怕是解释不清楚了。
果真这话落下,对面的士子眼中仍是满满质疑。
士子们哑口无言,一时相看,也无证据,可就在此时,外面有一鼓声高作,有一侍卫奔入,朗声道:“皇上,宫门外有一百姓击鼓鸣冤,状告当朝辛丞相同容家六郎!”
一殿之内,鸦雀无声。
单阔倒是笑了,只是挥挥手,喊了声宣,便看着一个穿着下人服装,满身狼狈的男人慌里慌张地走了进殿内,直接扑倒在地,三跪九叩。
“陆人!”容六在心底大骇,不知这人如何会出现,昨日他发现陆人竟未开门,导致他和秀娘被抓,便让小厮去好好料理对方一番,毕竟这人现在可是同时得罪了容辛两家。
可分明这是一回府的吩咐,怎至于此!
“来者何人?所告何罪?”单阔在殿上问询。
陆人的身体抖得像个筛子一般,只是头贴着地,但素来健康的体魄,倒是让他中气十足。
“皇上,我是辛丞相府的一个帮工,名为陆人,已经在丞相府做活六年多了。”
“今日我上朝便是要状告辛相和容六要杀害小人。”他言辞凿凿。
容六恨不能上前把这人拖出去,现在看着陆人嘴巴一张一合,他却是觉得似乎一点点把他拖到阴曹地府,可现在要是喧嚣了,还要再罪加一等,落个大不敬。
辛相这回倒是真不太知道,只是他余光瞥到容六的神情,心底便叫了声坏。
陆人继续说,声音很大:“皇上,小人自五六年前开始,便认识了容家六郎,他的贴身小厮给了小人大笔金银。”
说到此处已经是一片哗然。
辛相忍不住插嘴,大喊此人诬告,可被小李子带着侍卫阻拦住,只得先闭上嘴。
陆人继续说:“那时小人只需要做一件事,每日到府邸内一处固定的地点取信,在茶馆交给小厮即可,小厮时常会给我回信,我便把回信放回去。”
容六已经冷汗淋漓。
“送信的人是容六,那收信的呢?”单阔神色变了,问得凌厉。
陆人又是一跪:“正是我家丞相府的二小姐,辛秀娘!”
“两人自六年前便开始书信联系,只在三年前停过两个月,自辛秀娘嫡母离世后便又继续。”
单阔笑了,他眼睛盯上了容六:“好一个容家六郎,倒是把朕和昌盛骗得团团转,你既和人无媒苟同、私定终身!”
容六很是慌张,立刻跪下,辩解道:“陛下,这是诬告!这陆人一定是胡说瞎编,得了癔症,小人同他并无联系!”
“陆人,你有何言?”
陆人又是一叩首:“皇上,昨日深夜,容家六郎同辛小姐宵禁后私会,让小人守门,小人便蹲守在门口,哪知道相府里的婆子路过,发现小人守在门前,非要拉着小人离开,小人趁其往前走,还往外头喊了两声,可二人没有理会小人,怕他们被府中发现,小人便只得跟着离开。”
“小人今天听说事发,便知道肯定不会放过小人,果然那容家六少的小厮带着群人便要找小人,还好小人跑得快,否则性命堪忧!”
“一派胡言!全是诬告!”容六大怒。
陆人只是又说:“陛下,可臣有证据!”话音刚落,容六刚刚还大怒的脸瞬间僵硬。
“小人才疏学浅,但也知道卸磨杀驴,成天做这些事情,小人擅画,早就如画花样般把几封信偷梁换柱,临摹了假的,留了真的!”说着便高举手中的一叠信。
容六看到信的那瞬间便知道不妙,跳起欲抢,却被后头的侍卫紧紧制住,绝望地看到了那些信被递送到陛下手中。
单阔翻看着信件,怒极反笑:“好一个容六郎!容六郎你可知你们犯了欺君之罪!你同你的爷爷一起欺君,欺骗朕的妹妹,你万死莫辞!”
他又看向了刚刚下头的士子,苦笑了一番:“今日也是家丑外扬,朕的妹妹昌盛公主乃是被容六骗婚,这几封信倒是写得清清楚楚,本来皇家之事不往外说,但这事情一出,便也是贻笑大方,朕便也开城公布,请大家一起看上一看。”说着便让小李子又拿着这些信往下头分了分。
每一封信并不长,最多一两页余,可其中写的句句均是惊人之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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