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苏先生我也不晓得怎么说了,我嘴笨得很,您到现场去瞅瞅就明白了,我堂弟那劲真不对劲!”
听着对方细细诉说,苏好心里饶有兴趣,这饿得不对头,倒是让她想到了一些民间术法,无缘无故的疼痛也有可能是一些同行做了些什么,倒真有可能不是医学上的疾病,有趣,这一个普通的主任,无冤无仇的,按理说也不该这样,毕竟他们历来的规矩,天师做这些手脚都是要伤了阴德的。
很快这车也就开到了b城第一人民医院下头,苏好紧紧跟在张力身后,张力一边往前走着一边介绍个不停。
“我堂弟现在已经不住在icu了,现在他住在外头的病房里,是个单人间,因为病因怎么查也查不出来,其实医院是有些怀疑他是精神上的妄想疾病,如果这回您那边也觉得他没什么问题,可能就得把他拖到精神科那去看看了。”
张力露出了苦笑,这毕竟是他堂弟,才犯病没多久,人就已经不成样子了,最可怜的是夫妻大难临头各自飞,这堂弟媳妇在堂弟最艰难的时候,居然还带着孩子远走高飞了。
他听说对方是陪着孩子到米国留学去了,他发了好多条消息给堂弟媳妇,对方却也只是冷冷地回了句她得陪孩子,现在没空回来,便也就不再多理会他,可问题是现在堂弟举目无亲,如果他这个做人哥哥的不帮着点,堂弟可该怎么办呢?
这几天可把张力给愁坏了,四处打听最后恨不得能求神拜佛,才从王总那打听到了苏好这一号大人物,他就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生怕没了这根稻草就会溺水。
他们走到了楼上,张鹏的病房在走廊的尽头,这层楼大多是些来化疗的肿瘤病号,彼此之间也比较不会相互打扰,这是张力不知道找了医院领导有多少回才能安排下来的,毕竟堂弟的病情特殊,给外人看到了也不太好,总是要避讳一些的。
张力轻手轻脚地走到了病房前,小心翼翼地打开了房门,示意着苏好进去,苏好循着他的指示走进了病房,却被眼前的场景惊呆在现场,饶是苏好见多识广,这病床上这人被这么“高度重视”的她还是头回瞧见。
病床上的病号正是张鹏,他现在全身手脚、身体均被强行分开,用强力的束缚带绑在病床之上,就连头的两侧都放了用于固定脑袋的器械,不让他的脑袋大幅摆动。其中一只手上还裹着厚厚地绷带,脸上似乎之前有伤还没好,贴着几块纱布,透着些抹了药的痕迹。
他的身体早就瘦下了几圈之多,看起来有些消瘦和憔悴。
他因为肚子里传出的一阵一阵的疼痛,即使已经被紧紧绑在了床上,他还是反复不断地死命挣扎着,好似要从这些带子中挣脱出来一样,哪怕是已经绷带紧紧的那只手,都因为用力挣扎把束缚带拉扯出了一些距离,嘴中不住念叨着些什么。
张鹏一看到堂哥进来了,眼泪鼻涕都立马跑了出来,他对堂哥嚎啕大哭了起来:“哥!我好饿!我好疼啊!哥,你就让他们给我点吃的吧,我真的好饿!”这下可丝毫没有当初的那副主任派头,倒是显得很狼狈,毫无尊严,说起饿了的样子比那些吸了毒的犯人看起来还不如。
“阿鹏,你先忍着些!你先忍着些,堂哥给你找先生来看了,你冷静点。”张力安慰着已经抓狂的堂弟,一边和旁边的苏好解释着,生怕对方误会。
“苏先生,您看这就是我堂弟,他现在状况真的已经不太好了。我们现在可不敢给他吃的,他现在就知道喊饿,不知道叫饱,上回我和医生都已经打算狠下心给他吃了,也不管他肚子疼的事情了,结果他那一吃,生生吃下了四五个人的份,肚子都涨圆了,还不断喊着想吃!医生说他这是禁食久了,肠胃功能紊乱,可能现在判断不了饿和饱,怕他把肚子吃坏了,如果让他放开了吃,怕是会出事,而且他这一吃,这肚子绞痛起来更是加剧,还时常不知不觉就吐出来,现在每天我们都是给他输营养液,如果不把他用力绑住,他叫起疼来,根本没法好好输液!”
他解释着,眉头打结在一起,任谁看都都看出此刻他确实是烦恼得不行。
这倒有趣了,这可不不是什么肠功能紊乱呢!苏好勾起嘴角,这没看到人还不知道,一看到这人身上可以说是怨气冲天了,满肚子的不都是郁结着的怨气吗?
只是这回的恶灵倒是怪了,以前她大多见着的恶灵都是直接把人给杀了,搞得血肉横飞才知道消停,这回的,只是给这人满肚子留下怨气,似乎还真没下死手,只是这手法阴了一些。
可这普通的主任是怎么招惹到怨灵的?如果是真把怨灵招惹急了,人肯定是半点理智都没,非得要他死无葬身之地不成,可这恶劣的“整治”,倒是更像是要慢慢折磨他一番,不肯要他死似的。
这样反倒是更难解决,苏好盘算着,这些怨气看起来并不是同出一源,要解除怨气最简单的就是先抓住那两头怨灵。
她眼神一亮,从随身带着的小挎包里摸出了两张事先剪好的白纸,已经剪成了小人的形状。她往小人身上吹了口气,念了口诀往地上一丢,小人便这么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自己飘到床边往张鹏身边蹦跶了好几下,似乎拿到了什么东西,便从刚刚打开用来通风散气的窗户缝上一把跳了下去,两个纸片小人一齐向着楼下就这么悄悄地飘了下去,刚出去这小人的身形闪了闪便消失了,肉眼怎么看都看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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