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头低了很久,再抬起头时眼神已经是清亮的样子,好似已经顿悟,冲着单静秋有话直说:“可你要明白,终究你是要走的,你和他们并不一样。”
单静秋能听懂她的意思,点了点头,这一切的发展她都知道,只是此刻,她更知道诗诗是需要一个人陪她度过这段也许太艰难的时光。
在看到单静秋有些一意孤行的执着后,苏好犹豫良久,还是决定尊重对方的选择。
苏好同单静秋一同走到了外头,两个人刚走了出去,宁雅诗充斥着期盼和渴望的眼神便紧紧地跟了过来。
苏好只是大手笔地从包里掏出做好的一把符咒,轻轻地放在了宁雅诗的手心上,冲着她笑了:“这符咒你用起来很简单,你就折成三角挂在胸口处,用完它自己会变成灰,你便知道要换了。”说着也同宁雅诗交代了一番启用符咒的口诀,倒是很好记,宁雅诗反复念叨着,恨不能把这些全部刻印在身上。
她把那些符咒像是对自己的生命般紧紧地拽在手心里,眼里这下写满了感谢。
就在苏好刚要转身,她突然想起了些什么,立马问出了口:“天师,这符咒如果用完了怎么办?”宁雅诗小心翼翼地问着,生怕自己的这问题有些太过于唐突。
苏好回过头,突然从包里掏出了手机,点了点便往宁雅诗那递了过去:“你扫码加一下我的微信,我有个微店,你要是需要了就在上面下单,满三百块就包邮,鬼节的时候会做活动。”这套说辞说得行云流水,不带半点卡壳,好像不是在做广告,是在传教似的般光明正大。
刚刚还有些凝重的气氛被一扫而空,宁雅诗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情,傻乎乎地掏出了手机,迅速地扫了码,加上了那名为“职业道士,风水算命看相驱邪卖符”,头像是张黄符的人,看着手机和眼前的这人,反反复复来回打量,脸上写满了不相信三个大字。
苏好耸耸肩,笑着道:“这年头,什么都与时俱进,掏宝管得可严格了,我们这种封建迷信也只能做做微商了。”她丝毫没觉得自己说出的话多颠覆别人的世界观,“对了,你可以关注一下我的个人公众号,我们有时候会在上面做活动,而且还会科普天师知识哦。”
嗯,连个人公众号都出来了,这下宁雅诗心里头的那点儿伤感全没了,写满了对天师们的超前经营观念的向往和敬畏之情。
“那我们网上联系,有事情可以打我微信电话,我可以视频远程指导,不过是付费的,到时候再说。”苏好往后摆了摆手机,没回头便往下走,这回来这一趟,她反倒是被上了一课,这一课她可是受益良多。
突然想起了些什么,她又掏出刚刚才放入包里的手机,往上头打着字。
苏好:您好,张力先生,您的单子我能力不足,现在处理不好,不过别担心,根据我的判断,这毛病维持个一年半载也就好了,目前以我的能力判断,时间是唯一的解决方法,您只能要你堂弟克服克服了。
她往张力的电话发去了信息,便迅速地进行了拉黑的操作,不管这么多年来除恶灵的动作是对或者错,起码对于人渣,她苏好第一个不救。
再说了,这单静秋他们留的那些怨气,也就是一年半载的分量,一年半载过去自然就痊愈了,只是那时候会留下什么后遗症?这可就与她们都无关了。
她脚步轻松,往回家的路上走着,她想她这辈子的爸妈了,恨不能插上翅膀,立马回去给他们一个拥抱。
那头接到信息的张力如丧考妣,眼见着堂弟没准有希望能治愈,却又突然希望破灭,他沮丧极了,他早就打听过了,这苏天师虽然是天师界的后起之秀,但无论是哪个天师都夸她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这下连苏天师都说没救了,怕是真的只能让自家的堂弟再疼个一年半载了。
刚刚迷迷糊糊间听到自个堂哥和那位姑娘对话的张鹏,在疼痛间向堂哥那啊啊叫着,伸出了手,挣扎着问道:“哥,那天师怎么说!我……我有救吗?”
张力想来想去,还是同堂弟据实以告:“阿鹏,苏天师说了,她对这毛病也没有办法……只能咱们再撑撑,再过个一年半载,就没事了!”他慌忙给堂弟鼓劲,“人天师说了,没准半年就能没事了,咱们再坚持坚持!你可千万别放弃啊。”
又是一股剧痛掺杂着饿意疯狂袭来,张鹏的眼角生生挤出了眼泪,因为疼痛抖动着身体的他感觉连眼前的天花板都一片花,他绝望地惨叫着,别说半年了,这下他也忍不过去啊。
真是死也死不得,活又活不好。
张鹏痛不欲生,只能咬着牙等堂哥说的半年。
……
“我们可以回去了吗?电视剧还没有看完。”饿死鬼今天吃个没停,毕竟在它的直线条看来,今天的波澜壮阔反倒是让它愈发的饿了起来,刚刚电视剧可还没有看完,他可想看了,至于担心单静秋什么的,在他的脑里大王天下第一,谁都不怕,哪会有危险呢!
旁边的恶灵们也跟着点头,毕竟在他们看来,这天师是鬼魂界里最可怕的生物了,好歹大恶灵杀人又不杀鬼,他们跑远点就不会被殃及池鱼了,可是这天师可不讲道理,说来就来,非要鬼魂飞魄散不成,虽说大王是个善灵,可遇到天师,万一天师下了狠手,没准也要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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