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红军点了点头:“这些是全部了,只是每个月没能还上,肯定是还有利息的,这个我就没往上头写了,哪怕再快,像是过户这些手续都得花不少时间……”想到这,他重重地叹了口气,哪知道当年一步错,步步错,想要开拓事业的心,最后倒是将这么多年的事业全都送了去。
单静秋拍了拍左红军的肩,试图给他一些力量:“不管如何,我们也要一条一条去解决,事情总不是我们坐着不动就能好的,对不对?”在对方跟着点了点头后她的手又往其中的一些指了指,“不过我想,这些我们是不是要先去给一个说法?”
左红军没二话,也跟着点了点头,只是询问地问着:“静秋,明天你同我一起去吗?还是你在家里陪陪妙妙?”
“当然,我会和你一起。”单静秋笑着便说,能感受到手下肩膀蓦然放松的样子,左红军又埋头在算折腾起了那些数额的计算,单静秋只是道了声晚安进了进了的房间,毕竟从明天开始,几乎每一天都是要备足精力,迎接硬战。
……
第二天天还蒙蒙亮,单静秋已经起床做起了早餐,然后挨个进房叫醒了左红军和女儿,让他们赶快出来吃饭,两人揉着眼睛便乖乖地跟着她出来。
左妙妙埋头喝着粥,前头的是一个妈妈之前做了的咸鸭蛋,这份隔了一夜丝毫没有褪去的温情让她忍不住地想笑,虽然她也不知道这份快乐能维系多久,但起码此刻,她的心中分外的暖。
“吃完饭,我和你爸爸会去你伯伯、叔叔、姑姑几个的家里……”单静秋吃得挺快,已经落了筷,她轻声地冲着女儿便说,而左妙妙听到妈妈的话有些迟疑,似乎想说些什么想了老半天,还是选择了沉默,没作声,只是在心里叹了口气。
单静秋看出了女儿的担心,轻轻地拍了拍妙妙:“爸爸妈妈会努力的,事情总是要一条一条的去解决,对吧?你要给我们一点儿信心,虽然年纪大了,但是爸妈多多少少还能帮上点什么的。”她笑得温柔。
左妙妙抬眼便能看到父亲那坚定的眼神,丝毫没有前几日看到的彷徨和沮丧,她也跟着笑,不知道怎么地,她突然生起了几分莫名其妙的信心,她自己都觉得挺好笑,事情都到了这地步,她到底是哪里来的自信,可那份想法也是确实存在的,在心里头砰砰跳动着,分外鲜明。
“我也会努力的!”她笑着冲着父母便说,也许她的力量没有这么大,但多多少少,没准她也能帮上点忙。
“是我们一起努力。”单静秋边收着自己的碗筷边笑着说道,动作麻利的她转过身去,身后的女儿和左红军都笑得放松,似乎暂时忘却了那些阴霾。
……
明生大学教职工宿舍楼里,一大早便有人吵起了架。
张木生在屋子里走来走去,看着妻子的眼神愤愤,如果不是多年来的习惯控制着他,没准他甚至能和妻子动手。
左红梅低着头,不断扒着饭往嘴里就送,没敢应声,确实理亏的她很是难堪。
“你自己说说,这十五万一下打水漂,要怎么办?”张木生被自己的妻子气得头昏脑涨,虽然这借钱的事情他也同意,可当初他哪里知道家财颇厚的小舅子竟然会一朝破产,都被人追债上门了,更别说还他们的钱了。
“我能怎么办呢?他也是生意失败,当初这借钱的事情也不是就我同意的,你也同意,现在他没钱了,我能怎么办?你就把我逼死算了!”被丈夫骂了又骂,她恨恨地一甩筷子,终于是发了火,这事情她也不想见到,既然都发生了,丈夫全都往她头上泼,死命说她,她气不过。
张木生坐在椅子上气得直喘气,好半天才追问:“咱们有写借条吗?最近还联系得上他们家里人吗?”
“没……”说到这左红梅也有些心虚,低下了头,可又理直气壮了起来:“那时候钱是找你借的,明明是你做主的,你怎么不问问自己有写借条吗?他们早就换号码换地址了,前段时间倒是妙妙有联系过我,说想来家里看看我们,那时候不是气不过吗?我还和你说过呢,最后不是直接没让她上门,直接要她走了!”
张木生也没话说,毕竟这一切也是他那时没多想,只是这白白丢了钱越想越是一股无名之火生出,要他气得不行。
正当两夫妻相对无言互相不看对方的时候,外头的门铃响起,张木生看妻子坐在那一动不动生闷气的样子,没办法只得自己站起了身,拉开门,却在看到门外来人的时候瞬间僵住。
“红军、静秋,你们怎么来了……”这说曹操曹操到,可这背后说人不代表人前敢说人,他忽地有些不好意思,引着人往里头走,关了门喊着左红梅倒茶,左红梅一看刚刚还被挂在嘴上的弟弟来了,也有些不安,只是顺着丈夫倒了水,引着弟弟和弟媳落座。
才坐下,没客套两句,单静秋和左红军便是相视一眼,由单静秋先开了口:“姐夫,姐姐,今个儿我们来是有事要找你们的……”
她这话听得对面的夫妻俩心里头一咯噔,下意识地一对视,想起了刚讨论的事情,心里恨恨,感觉这是被人逮着一只羊死命就薅羊毛,也真不怕把他们家给压榨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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