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静秋看着詹浩宇,字字诛心:“你不是个好丈夫,你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做对家庭、对妻子的忠诚,甚至你对这个家也没有除了金钱之外的任何贡献。你不是个好父亲,你的私生子女你没有好好教养他们,没有给他们好的品德,要他们成了这幅令人作呕的样子,对于嘉琪,你没有关心,没有保护。”
她笑了,可这时露出的这点笑容,却让詹浩宇竟感觉自己无处容身:“詹浩宇,我怨恨我自己曾经幻想过,只要我够能忍,只要我够包容,只要我够努力,就能粉饰太平,但是我却从来也没想过,我自以为我是为了这个家,为了这个女儿才付出的,嘉琪究竟需不需要,想不想要。而我更恨你,恨你的不负责任,不尊重家庭,不爱自己的孩子,但凡你有半点的羞耻、半点的责任心,你也不应当这样。”
“我!”詹浩宇手握住了又松,感觉自己像是被人扒光了放在人来人往的马路上,任人点评,要他狼狈得抬不起头,可被这么毫不留情的责备,却又要他忍不住有些愤怒,试图用凶恶的话语掩饰自己的不堪:“你现在说这些做什么?你是不是非得闹得家宅不宁你才安心!我告诉你,静秋,你这样做根本就是以你自己的欲望决定了事情的发展,你有没有想过,你劝了嘉琪离婚,以后她要怎么办?难道她就会开心吗?这全天下谁不是这样过的?婚姻家庭本来就是互相迁就,按照你的这个想法,是不是人人都得分开自己过活!”他越说越觉得有些道理,挺直了腰板,一步没退。
旁边的易天展就像个布景板一样,抿着唇看着眼前陡然换了主角的一幕,他的心神很乱,如果说起离婚他是不愿意的,可他的目光却又不断地被在那低头垂泪的嘉玲吸引过去,如果不是因为他,嘉玲哪里会落到了这个地步,要是真的嘉玲被詹家扫地出门,他肯定无法原谅自己,他感到自己脑中似乎有许多惊人的想法正在压制不住地不断飘荡出来。
眼看眼前的岳父和岳母总算消停了下来,他思前想后还是忍不住地开了口:“爸、妈,这件事情从头到尾都是我一时冲动,没能控制住自己,和嘉玲没有什么关系,嘉琪那边我会好好地解决……是我的问题,如果有什么事情,就冲着我来吧,和嘉玲无关!”他说完这话有些惊觉不太对,可话都出了口也不好再更正,毕竟他心里头多多少少便是这么想的,他和嘉玲从头到尾都还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事情发生,只不过是越了界,怎么就会闹到这个地步呢?完全是他们把事情扩大了,根本没必要到这个程度。
“天展。”詹嘉玲忍不住泪眼涟涟地看了过去,眼泪是女人的武器,这个道理她懂,小时候她便看着她的亲生母亲这么掉着泪把爸爸哄来哄去,只是那时候她还不知道这是多有用的招数,可现在她知道了,明明都到了这样的境地,她心里对于易天展的欲望倒是越发的大了起来,非想要把他给赢到手里不成。
单静秋恶狠狠地用眼光杀了过去:“怎么?现在还要继续在我面前演一出姐夫和小姨子的恩爱戏码?是不是还要我给你们俩搭个戏台,这出大戏你们还真是越有观众看,演得越投入啊,恐怕我还真得请这么个成千上百人来看,你们才能演个尽兴,是不是还得给你们搞个直播?”
她也是想不明白了,都闹成了这抓奸戏码了,怎么这易天展和詹嘉玲还能在她面前这么演出呢?
詹浩宇同样有些呆滞于都到了这程度了女婿和嘉玲还要火上添油,可单静秋说的这些话让他又是一皱眉,转向单静秋下意识地便是有些严厉:“静秋,你有完没完?这他们小孩子不懂事,你多大的人了,还要瞎掺和?你再说这些话,是不是非得搞得孩子们离婚你心里头才爽快,不要因为你心里头不得劲,对嘉玲有怨气,就害得嘉琪婚姻不幸福!”他这话已经全把事情的责任归到了单静秋的头上,半点没给他面子。
“够了。”忽然从地下车库同大楼连接的门中,一道压抑着怒火的女声响起,众人惊得一回头,竟是看到了出现在眼前的詹嘉琪,她红着眼,手紧紧地抓着包,环视着车库里的几人,神色痛苦又挣扎。
“爸,不是我妈按着头逼他们俩搞在一起的,他们自己不要廉耻,非得勾搭在一块,还要怪我妈不成?”她看向詹浩宇说出的话尤为痛心,神色甚至有些绝望。
单静秋已经窜到了女儿的面前,紧紧地靠了过去,脸上全写满了担忧:“嘉琪,你怎么就出来了?你不是在休息吗?你跑出来阮阮怎么办呢?”
“阮阮在家里我叫阿姨先照顾着了,你放心……妈,没事的,其实这些事情我早晚都要面对的是不是?”詹嘉琪看着妈妈,脸上的表情很复杂,一时是哀切,一时却又全是感动。
她在单静秋离开后不久便醒来,毕竟阮阮小魔星一向是自己睡一张床,她已经熟练地掌握了各种在床上作妖的技巧,什么翻跟头、踢腿、瑜伽折叠都是小意思,竖着睡横着醒更是常见的事情,才没人看顾一会,就直接把腿睡到了妈妈肚子上头,这么一蹬腿,就把睡眠质量不大好的妈妈给直接吵醒。
迷迷茫茫醒来的詹嘉琪发觉妈妈不见,家里头的阿姨只说夫人去接老爷,倒是要她心里有些底,猜测到妈妈也许是去同爸爸说她想要和天展离婚的事情,她思前想后,想先到公司里头和易天展聊一聊,只是因为单静秋担心她情绪不稳,开车不安全,特地要管家把她的车锁了起来,她没办法,只能叫了车从家里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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