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没一会,她便被打脸了,她这才知道,原来一山还有一山高,人居然还能更无耻。
何向前赤红着眼闯进单淮为何老太爷租的家,告诉何老太爷他一无所有,问他有没有想过他要怎么办?他这一番质问之下,本就垂垂欲坠的何老太爷身体,总算走向了尽头。
在他愤怒离开的当晚,何老太爷便没了。
唯一能作为凭证的,是何老太爷当年立下的那份遗嘱,遗嘱上写的清清楚楚,他的财产交由儿子何向前。
当然,谁也不知道,瘫痪在那时,何老太爷有没有后悔过,有没有想过更改这份遗嘱,但那时他已经无能为力,不过也有可能,他会希望这份财产救救他的儿子。
何向前一辈子都怕单淮和他抢,终于抢到财产的他别提有多快意。
可他才不知道,单静秋根本一点也不希望何老太爷留钱给单淮,单氏发展很好,对单淮来说,这个公司已经足够他受益无穷,何必为了那点钱,沾染上何向前这个连自己父亲都不管不顾的男人呢?
单淮也确实不想要,他对这位名义上的父亲已经失望透顶。
拿着这份绝对可以称得上丰厚的遗产,何向前像是半点没有吃到教训一样,又开始了作天作地,拿着钱挥霍人生,过着奢靡的生活。
可这些哪里经得起他的造?
才过了没两年,何老太爷留下的这些东西,便被变卖了个精光,不去调查市场、不去问问价格的他,甚至把许多价格颇高的东西完全贱卖了。
但他毫无所谓。
败光了何氏的百年基业,用尽了何老太爷留下的遗产,这辈子靠着祖业,靠着父亲活着的他,又厚着眼皮找上了自己的儿子。
单静秋拿出当年的那张协议书,上面明明白白写的切割关系让何向前哑口无言,可不要脸的他才不会放弃,如果拒绝他,他就能作出天天上门,日日闹事的事情。
最后单淮根本没留情,直接把他告上了法庭,每个月给他发一千块赡养费便打发了事。
对有的人来说,这一千块可不少,可对何向前来说,这些却什么也做不了。
于是曾经是意气风发的何大少,现在一事无成,全靠“乞讨”过日。
单淮自从做了父亲后心稍微软了点,偶尔如果可怜他会忍不住放他进来,然后多打发他五百让他走,只是有一次他不知是哪根筋搭错,凶了单静秋一声,从那以后他一来,单诚就会紧张地把奶奶保护起来。
没一会,外面传来了声音,单静秋抱着单诚,开门就往外。
才过了多久,似乎刚到这世界这人意气风发、吊儿郎当的样子还在眼前,现在已经是满头白发,不成样子。单静秋不明白为什么有的人过得再苦再累,都不肯凭借自己的手去努力。
何向前抬起眼看了看抱着孩子远远看着他的人,这回不敢骂了,儿子,不对,单总说了,如果再被听到一句骂,连原本的一千就都停了。
他识时务者为俊杰,不和钱过不去,才不会骂。
不过,嘿,这女人保养得真好,说出去谁会信呢?她曾是他的妻子。
算了算了,还是走了吧,于是何向前头也不回地便离开了。
单静秋抱着孙子看着对方远去的身影,想起了在自己世界时电影里的一句话。
“这人好像一条狗啊。”
似乎说的正是这时,也不知道,何向前是死了会更痛苦,还是就这样活着,更让他痛苦?
周淑怡在赶回家的路上,今天又加了班,知道回去肯定要被母亲和婆婆修理一顿的她决定买个东西贿赂贿赂,于是便进了一家超市,迅速地选了家里几个爱吃的东西,小跑到了收银台付钱。
收银的女人看起来有点年纪,可能是新来的,有点笨手笨脚,慢吞吞地口里不断说着对不起对不起。
周淑怡有点可怜她,这年纪了还出来做工,真的很不容易,只是说着没事,您慢点,然后等着她慢慢地把钱结了,便离开赶回家。
她走后,却不知道那个人抬起头来看了她很久,那是于慧。
于慧曾把自己人生所有的期盼都寄托在何向前的身上,可她哪里知道,何向前是最最靠不住的。
女人一个接一个,从没停过不说,甚至动不动地对她的生活费说减就减,那时于越只是劝她忍一忍,忍一忍,毕竟他可是何向前的儿子。
可等来等去,没等到让于越认祖归宗,却只等到了何向前破产。
她如遭雷劈,多年来存的钱不多,只有那些个奢侈品,她想到以后便恨不得死了了事。
听说何向前继承了他父亲的财产,她忙赶着于越去找他,可于越居然被他父亲毫不留情地赶了出来。
她这才明白,她跟的这个男人,能对别人绝情,能对单静秋、单淮绝情,能对他自己的父亲绝情,怎么还不能对他们俩绝情呢?
她得活下去,不然于越怎么办呢?
于是便卖光了那些买回来的奢侈品,哪怕一折,半折都给它卖了个精光。
可是一开始的于越,干不了活,他娇气惯了,本专业的东西丢得干干净净,又拉不下脸,吃不得苦,工作找一份丢一份。
等到日子的艰辛把他们俩都磨平了棱角的时候,当初存的那些个钱,也全都花光了。
她听说何向前也又破产了,该,可真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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