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伊见她一脸幽怨,有些不忍:“要不你还是先跟我回去一趟好了。”
“我不要!”她态度坚决,“要是我明天迟到了,贺书新非得宰了我不可。”
星伊心想,哪有那么夸张?但贺书新的脾气她是见识过的,既然希希同学有“忍一时风平浪静”的高等觉悟,她也不好再勉强她了。
“那……如果有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她在耳边做了个打电话的手势。
希希犹豫再三,终是郑重地点了点头,颇有一种壮士赴战沙场视死如归的凛然之气。
星伊见了有些想笑,到底还是忍了下来,朝她挥了挥手,然后乘着车离去。
希希顿觉眼眶热热的。其实这个春节她过得并不开心,兴许是因为她长大了,觉得过年变得索然无趣。但更多的,大抵是因为她没有收到廖同的祝福短信,连同她给他发去的信息,也像飘荡在海面上的一叶扁舟,被巨浪淹了下去,沉入海底,再无声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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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伊回到家时,天色彻底暗了下来。
住楼还有些空,行李箱的轮子轧在地面上,发出的声音足以吞没她的脚步声。
她在家门口站定,竖起了耳朵听对面房的声音,却是阒然无声。犹豫了一下,她又给邵廷之发了一条短信:“你回来了吗?”
短信发出去之后,良久,手机一直处于安静状态。
她给自己煮了一碗面下肚,填饱肚子后就窝在沙发上,边看书边等他回来。虽说是看书,她的心思却不在文字上,时不时抬头看一眼门扉,似乎这么做,邵廷之就会出现在她眼前一样。
应该是坐车坐累了,就这么等了一会儿,在文字的催眠作用下,她不觉间就陷入了睡眠之中。
想来是沙发有些硬,她睡得不太舒服,只是浅眠。迷迷糊糊之中,她听到门外传来一阵熟悉的脚步声,随之而来的便是钥匙落在锁芯里的声音。
她猛地睁眼,身子一颤,那压在她腹上的书本便掉落在地,发出沉闷的“啪嗒”声。
顾不上把它拾起,星伊鞋子都没穿就快步走到玄关,开门的时候,手竟然不受控制地抖了起来。她万没想到,自己会因为思念一个人而慌乱失措到这种地步。
邵廷之听到了什么,刚把门打开一条缝,就缓缓转过身来。看到星伊头发微乱,赤着双脚出现在眼前时,他怔了一下。
“怎么不穿鞋?”他边说着边走上前去。
星伊却比他还快,明明两人距离不到两米,她却还要冲到他跟前,张开手紧紧地抱住他的腰身。
她的力气可不小,邵廷之被她这么一撞,险些站不住脚跟,连着后退了好几步,最终身子抵在了门框上。
她何曾如此强烈主动过?故此,邵廷之领受了她热情的撞击后,反应不可谓不惊讶。
“怎么了?”声音却一如往常的温和。
“我好想你。”星伊轻声说,怕他不相信,又特地加重了语气,“真的真的好想你。”
邵廷之只觉得心间某一处倏尔变得滚烫。和她在一起也快半年了,他却很少听到她如此直接又撩人的表白,如今听她说来,竟有一种学生被老师表扬般的喜悦和满足。
“嗯。”他低下头,吻她的头发,“有多想?”
“茶不思饭不想。”说话间,她抱着他的双手又加了劲儿。
邵廷之被她箍得不是很舒服,却又不舍得推开她,任她用力抱着。
他抬手轻轻掐了一下她的腰,说:“难怪,都变瘦了。”他似是叹了一声,语气有些无奈:“作业完成得不合格,你要我怎么惩罚你?”
星伊心中咯噔一下,心想“为伊消得人憔悴”什么的原来一点儿都不值钱啊,原本她还想着求表扬的。
“有本事你咬我啊。”她抬起头看着他,赌气道。
孰料话音刚落,她觉得肩膀有些凉,但那凉意很快就消失,随之而来的便是他温热的唇舌。星伊身子猛地一颤,不禁打起了哆嗦。
“你以为我舍不得?”邵廷之将她的衣领扯下了些,轻轻啃咬着她纤巧的锁骨,声色微哑。
“邵老师……”
“嗯?”他稍稍抬起来头来,吻触沿着她的脖子来到她的唇上,见她双唇轻轻抿着,便伸出舌尖似有若无地描摹着她柔软的唇线。
星伊觉得腿软,身子柔若无骨地攀附在他身上。
门不知何时被完全推开,邵廷之揽着她进了屋里,旋即把门扣上,把她压在了门板上。
屋里一片黢黑悄寂,星伊只能借着室外黯淡的光看着他模糊的轮廓。她抬起双手捧住他的脸,讶然发现他的脸和她的一样,热得很。
“再亲一下好不好?”他呼吸沉重,语气却克己,似乎在极力压抑着什么。
其实星伊觉得他没必要再隐忍,很多事情都可以让它顺理成章地发生。但她心里清楚,他在恪守承诺,他在用他的温柔和耐心尊重她。
她没说“好”也没说“不好”,而是把头埋在他宽厚的胸膛:“我们……去床上。”后面两个字被她压得很低,几乎模糊在她的唇边。
邵廷之听到了,怔忪了一会儿,然后抬手按下了门边的开关。一瞬间,明光洒满了整个客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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