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两姐弟也太会搞事情了吧。前段时间是希希请教他,现在是希翀打搅他,虽说他性子很好,但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去麻烦他,星伊真心觉得欠他越来越多了。
大概周母也是这么想的,吃饭的时候,她也提到了这件事,还说等桂花糕做好之后,让星伊给他送去一份什么的。
星伊想了想,最终以“邵老师不喜欢吃甜食”为由,帮他拒绝了周母的好意。
虽然深知欠得太多,但她就是不想亲自去还这个人情。她还没想好要怎么去面对他,所以当她从希翀口中得知在她回家之前,他因为有事先行离开之时,她松了一口气。
就在她以为这件事暂且告一段落时,周母又毫无预兆地说了一句:“邵老师他人挺好的,也不知道他有女朋友了没有。如果没有,你就得加把劲了,近水楼台先得月,可不能让别的姑娘先抢了去。”
星伊听后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她抬起头,可怜兮兮地看着自己的母亲大人:“妈,你就那么不想看到我,急着把我卖出去吗?”
周母嗳了一声,笑笑:“怎么会呢?就算把你卖给他,我们也是邻居,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是吧?”
星伊:“……”还是认真吃饭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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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晴好的天气,却在晚间突然下起了雨,从凌晨一直下到拂晓时分。淅淅沥沥的雨声,像极了节奏轻缓的催眠曲。
在这优美旋律的熏染之下,星伊愈发不想起床,只想赖在被窝里睡个天昏地暗。但一想到她昨天已经答应了希希八点左右会给她送桂花糕,她睡懒觉的欲望立刻消泯了一大半。
她从床上爬起来,趿拉着人字拖走到窗前。
走近后她才发觉,不但窗玻璃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就连窗框下方的地板都被浸湿了一大片。想来是昨晚睡前忘了关窗,再加上雨下得有点大,那雨珠就随着晚风从窗棂飘了进来,淋湿了这小小的一方空间。
她从衣柜里拿来一件废弃的衣物,将它扔在地上,踩着它将地板擦干。等擦得差不多了,她才探头看着窗外。
外面还飘着微微细雨,天色也不甚明亮,昏昏沉沉的,衬得那本就绿得浓郁的树叶更是绿得发黑。
因为下雨,楼下的行人寥寥无几,那习惯早起做晨练的老人家也不见踪影,只偶尔有两三车辆从小区大门驶出,汇入外面的车流。
这场雨想必是入秋的前兆,空气微微的凉,混杂着那细密的雨线吹在她裸露的手臂上,星伊便觉得那凉意似是一股激流,直直地沁入她的骨子里,凉得她几欲打颤。
她将手臂上的鸡皮疙瘩抚掉,转身离去的时候忍不住嘀咕一句:“要是这雨下在周末就好了。”这样的话,她就不必烦恼穿什么衣服鞋子,怎么去上班了,只管在家里睡觉就好。
托希翀侄子的洪福,周母给他做早餐的时候也会给她备一份。吃过早餐后,她便提着便当盒出门。
也不知是缘分还是默契,总之她这边刚打开门,对面那扇门也咔哒一声开了,随之便出现了邵廷之那颀长挺拔的身姿……
星伊见了,还未来得及踏出半步,便嘭一声把门关上。
邵廷之显然也看到了她,此番见她像老鼠见到猫一样躲着他,觉得好笑的同时,眉头也轻轻蹙了一下。
星伊靠在门后,抚了抚因为一时紧张而变得失序的心跳。
然而,她的情绪还没缓过来,外头便响起了清亮的门铃声,而且这声音持续不断,颇有一种“你不开门我就一直响”的坚定决心。
她抬起手掌覆在眼睛上,仰天长叹了一口气,懊恼得想要将自己揍晕。
诶,母亲大人怎么就先行出门,送希翀去上学了呢?
思想挣扎了片刻,她索性咬咬牙,如视死如归的壮士般把门打开。
聒噪的门铃声终于消停了。
她轻扯了扯嘴角,异常艰难地从嘴里挤出一个字:“……早。”
邵廷之静静地看着她,也不急着回应她的招呼。略微沉吟,他才不紧不慢地问:“我长得很吓人,乃至于你一见到我就立马躲开?”
星伊“咦”了一声,扯着嘴角尴尬地笑笑:“没有啊,刚刚我是……我进去拿伞了。”
这谎撒的,连她自己都觉得脆弱得不堪一击。
邵廷之看了看她有些不安的神色,随即视线又落到她手里提着的便当盒上。
“要去哪里?”
她想都没想,脱口而出:“去给希希送……”话说到一半,她察觉到哪里不对劲,硬生生改口道:“要去上班。”
邵廷之似是察觉到什么,低低笑了一声,旋即单手插兜走到她的旁边,姿态有些慵懒地靠在墙上。
“我想想……”他侧头看着她,慢条斯理道,“若是半个小时后我在育良校门口遇见了你,你会怎么圆谎。”
“……”星伊暗叹,在他面前她根本就没办法伪装自己。他是会读心术还是有火眼金睛,为什么她心里想什么他都能猜到?
“我没有撒谎。”虽是为自己辩解,底气明显不足,“我是要去上班,只不过顺路去给希希送东西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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