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讨论会,人能全到的时候不多,不是这个有事就是那个不来。大一的还勤快一点,毕竟刚入社一个多学期,不像高年级的都变成了老油条。
如果没有特殊的事情,阮软一般不会缺席社团的会议,因为每次他们都会讨论版面选题和内容,多多少少都能学到一点东西。
今天的社团会议,阮软还是在比较准的时间到达了社团办公室。
随便找个靠边的桌子坐下来,在会议没开始之前,她埋头先玩了会手机。
社团成员陆陆续续地过来,周玉婷简单点着人数。
顾沁到的时候,周玉婷已经宣布开始了。她微微弓着腰,小跑着到阮软旁边,坐下来后很不好意思地笑着小声说了句:“迟到了。”
“没事。”阮软小声回她。
顾沁是传媒系新闻专业的大一学生,在校报社和阮软两个人走得比较近,每次开会都坐一起。
两个人在校报社也是差不多的待遇,没什么存在感,一直没退社,就是不想半途而废,想踏踏实实赚个社团经验。
顾沁的个性总结起来就一个字——慢。
做什么都不慌不忙,喜欢笑,有时候笑得莫名其妙,多半都是为了缓解自己的尴尬。
性格也很软,基本看不到她发脾气。
周玉婷大约天生不喜欢这类人,对她和阮软是差不多的态度。只是有时候还刁难一下阮软,对于她则更多的是无视。哪怕她在开会的时候提出自己的想法,也会被周玉婷一句“姐姐,你想得太简单了”直接否决掉。
顾沁私下里也表达过不喜欢周玉婷,但表面上和阮软一样,什么都看不出来。
社团会议进行大半,阮软和顾沁两个人坐在一起,基本不怎么发声。在别人讨论问题的时候,她们就拿笔写写画画,在小本子上记下来。
讨论会开得和平时大同小异,不时有人提出新奇的想法,会是好玩的事情,阮软和顾沁也都会觉得很感兴趣,听得很认真。
而这次讨论会的结尾却和别次不一样,下期校报的内容框架都讨论得差不多了,任务也很顺利地分到了每个人手里,只需要大家回去着手取材就行,但周玉婷没宣布散会。
她做了蓝色花蝴蝶美甲的手指搭在笔记本键盘上,看了看在座的人,最后把目光落在了阮软和顾沁两个人身上。
看了一会,她收起手,虚握拳撑在下巴下面,看着阮软和顾沁问:“你们两个,对于下期的校报没什么想法吗?”
平时有想法也都被否决了,而且周玉婷也不可能是真的在询问她俩的想法,所以阮软和顾沁一起摇头,“没有想到有意思的。”
周玉婷笑了一下,笑得人很不舒服。
社团里的人都知道,她喜欢针对阮软,连跟阮软走得近的顾沁她也看不顺眼,一直就不太给这两个人面子,有时候还会故意为难。当然,和阮软比起来,为难顾沁的时候不多。
周玉婷笑过了,并没有放过这两个人,用看小蚂蚁一样的态度看待她俩,一边合起自己的笔记本电脑,一边说:“这样吧,反正你们也没什么事可做,最多也就给我们找找资料打打杂跑跑腿。现在我这里有一个特别好的想法,需要人去实现,想来想去,想交给你们两个。”
她说这话的语气神态,和之前让阮软去精神病院取材,一晚上搜集上百页纸的有效资料这类事的语气神态一模一样。很明显,接下来说的就不可能是好事。
大家对这种事都挺习惯的,低下头来,微微呼口气,并不会出声说什么,毕竟阮软和顾沁确实在社团里没什么存在感,为这两个大一的得罪社长不算什么英明的举动,社长又没针对他们。
社长和她们之间的合作,虽然私底下有不愉快,但表面上还是很和谐的。
要说对阮软和顾沁这种新生是什么态度,就是他们并不会同情可怜。有些老人儿多少都有点爱欺负新人的毛病,所以觉得新人被怎么对待都是合理的。
新人嘛,就得谦虚就得熬。
阮软和顾沁当然也知道周玉婷什么意思,但也只能硬着头皮说:“社长,你说。”
周玉婷笑起来,笑得让人更难受,“可能有点难为你们啊,你们可以试试,实在不行就算了。我有时候对你们两个严格,也是为了锻炼你们的能力,也是好心是吧?你们可不能辜负我,一直没长进啊。社团里也不想要没能力的人,那种花瓶啊什么的,娇滴滴的一点事都不能做。领不上道,那只能把机会留给下面再来的新生,你们说是吧?”
废话说了一堆,不知道自己说的时候怎么想,反正在座的都当戏看。
事不关己啊,不就是一出出戏吗?
阮软知道她在说自己是花瓶,在故意讽刺她,对于她退社不退社周玉婷是无所谓的,嘲讽得她退社周玉婷只会更得意。很明显,她很享受这种不顾对方面子,赤-裸直接的贬低嘲讽人的快感。
阮软抿着一口气,顾沁坐在她旁边掐着手里签字笔上贴了软皮的地方。
顾沁不说话,阮软说了句:“社长,什么任务你说吧。”
周玉婷低低头,然后又抬起来看着她俩,不再绕弯子,“最近那个廖氏集团在学校里不是很热吗,很多人都想看廖氏总裁的采访,希望能多了解一些关于他的信息,多贴近他的世界。你们两个,愿不愿意去做这个采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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