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喜欢当然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情,但阮软并不收这些礼物,是身边搭档的人员送的,她都退了回去。退不回去的,她全部给了蔡蔡,让她拿回去。或者放在活动组,反正她不拿。
拿人家的手短,她真的害怕这些东西。
蔡蔡对于她的小心谨慎很诧异,这一天活动在傍晚办完,在她退完礼物回来的时候,蔡蔡终于忍不住问了她:“小姑娘不都喜欢收花收玩具吗?你不喜欢?”
阮软往化妆镜前坐下,准备卸妆,笑着说:“我不是小姑娘了。”虽然她重生之前也没多大,但毕竟比十八岁了大了好几岁。
蔡蔡也笑,说话快而干脆,“没人给我送,给我送我全收着,全部拿回家摆起来。抱着走在大街上,也羡慕死别人。”
说完话蔡蔡看着满脸带笑地阮软,觉得老天爷真是不公平,人小姑娘是长得是真好看,跟PS处理过的人一样,浑身上下就没有一点不合适的地方。不夸张地说,连头发丝都好看。
好看也就算了,性格还好,软而不做作,相处下来,她一个女人都忍不住想喜欢。
被盯的时间有点久,阮软觉得不自在,本来想接蔡蔡的话往下说的心思也没有了,手里捏着化妆棉开口问她:“蔡蔡姐,你看什么呢?我脸上有什么吗?”
蔡蔡伸手上来捏一下她的脸蛋,“长得这么好看不就是给人看的么?”
阮软听她这么说,忽然放下化妆棉,抱起胳膊挡在胸前,佯做惊恐的样子说:“你可不要对我有非分之想啊。”
蔡蔡被她这么一逗“噗”一声笑出来,很欢喜,“你还会开玩笑呢?”
“我会啊。”阮软轻声软语的,又拿起化妆棉,挤了眼唇卸妆液在上面,开始对着镜子卸妆。
蔡蔡拉着自己的凳子坐到她旁边,也捏了两片化妆棉在手里,挤上化妆乳,在阮软自己卸了眼睛眉毛和嘴唇上的妆时,她伸手过去帮她卸皮肤上的妆。
一边帮她一下下地擦,蔡蔡一边说:“你不化妆都行,看这皮肤细的,一个毛孔也看不见。”
阮软坐着不动让蔡蔡卸妆,嘴唇小幅度地翕动,“不化妆就撑不起礼服了。”
“这个倒是。”蔡蔡丢了用过的化妆棉,再捏两片,挤上卸妆乳,继续给她卸妆。
妆卸得差不多的时候,蔡蔡想起了什么一样,问阮软:“你晚上有事吗?”
阮软这一段时间以来除了专心兼职,其他的也没什么事,所以她冲蔡蔡摇摇头,“怎么了?”
“一开始是不熟,现在我们相处了也有一个月了吧……”蔡蔡帮她卸好妆,把化妆棉扔到垃圾桶里,“晚上要不要一起去吃饭?”
“就我和你吗?”刚卸完妆,擦眼线的时候擦得眼睛不舒服,阮软眨眨眼。
蔡蔡拉她起身,一起去洗手间洗脸洗手,跟她说:“工作人员一起,一般大一点的活动结束都会一起吃个饭,大家一起玩玩嘛,吃吃饭唱唱歌就回家了。”
阮软对于这种饭局不是很了解,前世的时候廖祁生也从来没有带她出席过任何正式非正式的场合。她就是他家养的一只金丝雀,像一个没有生命的摆件,没有自己的生活。
那几年的时间里,每天最轻松开心的时候,也就是她上课以及后来上班的时候。
阮软对于这种饭局没经验,她前世高中毕业以后,甚至连同学聚餐都没参加过。她心里没底,也就跟蔡蔡说:“我还是不去了吧。”
蔡蔡看得出她的不安,到洗手池边转一下水龙头的开关,“怕什么?你都成年了,难道跟人吃饭唱歌的事情都没做过?大家都是熟人,又不会把你卖了。”
高中的时候有过,后来遇到廖祁生就没有了。
阮软接水龙头的水洗脸,冷水扑在面上,带来一阵阵的清凉。她一边洗一边想,自己不能还跟前世一样,什么都不接触,什么都不尝试。她前世也是渴望放纵自己的,也放纵过一次。当然,也是最后一次。
那一天她常年压抑的痛苦全部被温欣刺激得爆发了出来,那个据说是廖祁生唯一喜欢而得不到的女人。温欣说她是廖祁生的情妇,说她靠自己的身体讨生活,下贱而又可耻,活得像条狗。
她不知道那么高贵有教养的温欣怎么会对她说出这么恶毒的话,偏偏又都是实话,所以她那晚发疯了。她独自一个人去了酒吧,点了度数不低的酒,喝酒的时候甚至想着死了算了。
但她还没来得及想好怎么去死,廖祁生就到酒吧找到了她。在吧台看到她,他黑着脸过来,二话不说就把她扛到肩上带出了酒吧。
她那时候还有意识,记得外面下着大暴雨,她被廖祁生塞进车里。后来车去了哪里她不知道,她也没有下车。再后来车停了,廖祁生钻进后排座位,扯了领带开始亲他,一边用让人寒到骨子里的语气问她,“你想干什么?”
自己说了什么阮软记不清了,只记得在车里做那件事一样很疼。还有,他咬着她一直问,“你告诉我,你到底想干什么?嗯?”
那一晚在他的车里,她在他身下,在快感和疼痛的双重冲击下,哭着晕厥了过去。
只是醒来后,眼前不再是那个下着暴风雨的夜晚,而是十八岁这一年的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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